“我去跟水水说,别帮他,反正以后不在那里做了。”
水水爸停下来,扭过头看我,音调明显友善了些,说:“水水还想着做呢,老板塞他两万块钱,水水答应帮他瞒了。你去劝劝水水,那种地方不能干,多脏啊,要是学成了同性恋,吸了毒,传染上艾滋病可怎么办啊!”
我淡淡一笑,感觉满脸火辣辣地疼,嘴有点打不开。我回答:“我劝他。水水也是冲那里钱挣得还行,又相对稳定才舍不得。老板平时对他不错,总比原来做那些提心吊胆的事情好。”
“我们也是怕他出事……水水他妈,冰冰哭了一宿,现在那冰冰还腿软头晕呢…”
水水爸讲这番话时我想起十一岁那年,我去某同学家,是个乱七八糟的大院子,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满脸通红,浑身酒气,他笑着对别人说: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子弹,他说着还用拇指和食指比划,那么小的子弹,儿子的命就没了,他已经满脸泪流,还笑着又说:让我交一块二的钱子弹费,便宜啊,才一块两毛钱,我为儿子花的一块二啊……
可能因为这件事,无论我妈骂我多难听,甚至小时候用炉钩子打我,我也从没真的恨过她。
我没有对水水爸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点头,表示理解。水水爸看着我的脸,面带歉疚地接着说:“我刚才也糊涂了,警察说你是同性恋,是你给水水骗进酒吧的……其实水水跟我说过你认识那老板,你外面认识人多……”
我又一笑,脸更痛,说:“没关系,正好帮我解围,省得警察缠着我。”
第二十七章
从光明医院出来,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中午和水水爸分开后,我第一件事先给我妈打了电话,告诉她什么事情也没有,我要去上班。她说让我马上回家,她有话问我,我回答不行,晚上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