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算了吧。
算了吧。
他讽笑一声,抬起被打肿的眼皮,从溢满血腥的喉咙里挤出声音:“你又能好到哪去?说去美国出差,结果在这儿跟女人约会。你都有女朋友了,还找我做什么?把一个男人养在家里让你很满足很有成就感吗?你做人难道没下线吗?”
他说话时,毫不意外的看见词遇脸色垮落,愈发的阴沉冷酷。不知怎的,看见词遇这个样子,他心底竟生出一种刺痛的快意。
这种快意,让他忍不住继续:
“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让我一直顺从你,伺候你?以为你很了不起是吧,手段通天,把我整得那么惨,所以我怕了你?呵呵,拜托,我不过是还有点良心,对当年把你推到车底下,导致你双腿残废这么多年感到内疚,于是想要补偿而已。不过,说实话,我他妈也够意思了,我把尊严都扔地上给你践踏了,你还有什么不满?那起事故我有责任,你自己就完全没责任?凭什么都推到我头上来!你半夜三更跑来找我干什么?我要跟你说的都说完了,你缠着我不放,我不甩掉你,难道还跟你闹到天亮去?我有病啊!你自己倒霉,碰到喝醉酒的司机,被车撞,这一切到底跟我有多少关系!是不是要我也要找个车去撞一下,废掉两条腿,你才能彻底心满意足啊!”
陈叶尽越说越激动,到后头,几乎是失控地咆哮起来。词遇脸色铁青,揪住他衣服的双手微微发抖,似乎是愣住了,完全没料到陈叶尽会说出这样一大段尖锐挑衅的话语。
两人僵持之际,门口响起敲门声。
“叶尽,你是不是在里头?”安柏站在外头问。
他转动两下门把,没能把门推开,疑惑地说:“咦,这门怎么被反锁了?”
陈叶尽推开词遇,扶墙想要起身。
还没站稳,词遇抓着他肩头往后一搡,凉意掠过下身,裤子竟被强行扯了下来。
陈叶尽大惊:“你干什么——”刚喊几字,意识到安柏还在外头,又一咬牙关咽掉了话音。他还没有任何准备,一阵剧痛突地从下往上,刀子般劈裂身体。词遇扣住他腰肢往墙角一摁,硕大的凶器直顶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