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贾母不说女儿和长孙言听计从,好歹多了许多消息渠道。贾母果断道:“过几天再叫你妹妹妹夫一家子来做客。”
“这……”贾政忙道,“怕是来不及。”
“糊涂!”贾母厉声道,“如今局势不明,你妹夫稳妥与否尚且不知。他若是不妥当了,咱们又当如何?”
贾政无语,只得灰溜溜地从母亲的院子出来。
听到鸳鸯打发小厮送来的消息,贾珠和贾琏兄弟俩相视一笑,连笑容中的苦涩都一模一样。
就像元春说的,求人总得有个求人的态度。有求于姑父,还舍不得放下身价……姑父不帮你也理所当然。
贾琏满腹心事回房,喝过茶润了喉咙,凤姐儿便上前亲自服侍他更衣。
这一世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俩都因为过分贴补娘家而出了丑,府中中馈之权早就落到了李纨手中,凤姐儿再有才干也只能辅助嫂子,且不能经手银钱。同时这妯娌两个上面还有贾母这个老祖宗坐镇,还有即将嫁给宗室的小姑子元春盯着。
整个荣府上下多少都有些欺软怕硬,凤姐儿算是其中相当“突出”的一个,但不得不承认,欺软怕硬之人往往也比较“能屈能伸”。
父亲去官,伯父没伸手,以及这些年府里的动静,凤姐儿确信了两件事儿:伯父王子腾大约也开罪不起姑父林海;姑父姑妈眼里不揉沙子,且极不好惹,但是……他们乐意提携后辈。
于是凤姐儿前世那些出格的事儿愣是一件都没机会,同时也没胆量做。
话说回来,头顶数座大山,凤姐儿行事不敢恣意,整个人反倒没前世那般狠辣,戾气也不重,只是那份灵巧光彩也不如前世……这就是有得必有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