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母,一看儿子这副模样,薛姨妈便笃定儿子绝对做了件大错事,女儿意外待选,说不得还是儿子“无心之举”。
宝钗则牢牢拉住父亲,双目含泪,“父亲息怒。”又转过头看向双目红肿的母亲,“母亲!”两字出口,便哽咽起来。
薛桓摇了摇头,深吸了口气,“来人,收拾一下,再煮壶凉茶来。”
如今都入了冬月,老爷要喝凉茶……丫头们听见也只得照办。
等屋里拾掇整齐,薛蟠在父亲的目光下灌了小半壶凉茶,才跪在地上小声道,“儿子把妹妹的八字送给了大舅舅派来的管事。”偷瞄了一下,发现父亲目光渐冷,又急忙道,“母亲让我听舅舅的!”
这孩子随口一句便坑了亲娘。
薛桓此时无意理会,闻言摆了摆手,“你回去想想自己错在哪里,没想明白不许出屋。”
儿子都快二十了,还一脑子浆糊……这还是好生教养了一年的结果。
薛桓彻底对儿子心灰意冷,打定主意干脆挑个门第低些的儿媳妇,让儿子成婚。早早生下孙儿,他再抱到眼前悉心教导——至于儿子,家里不差他一口粮食,但这个家说什么也轮不到他做主。
薛蟠哪里知道父亲彻底丢开了他,还庆幸幸亏今天父亲事儿多,才没怎么发作自己:闭门不出屋,好歹比挨揍强多了呀。
望着儿子的背影出了门,薛桓才冲着妻女平和道,“当着你们也没什么可避讳的。我这个七品县令得之不易,更多亏了林大人襄助。不过有了官身,宝钗便能顺顺当当地大选,而非进宫后先得伺候贵人数年,才有机会出头。”
宝钗点了点头,“父亲都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