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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九君想必也知,若将鸟雀长久地囚于笼中,懵然不知混沌一生……有时,不知与教它死在天空之上相比,哪一样更残忍。”

——

言济玄退了出去,寝殿之中只剩下了商骜和沈摇光两人。

商骜坐在沈摇光的床边。

言济玄也跟他说了,沈摇光此时高热不退,也是因为在驱赶体内的阴气。他此时是不需要照顾的,商骜即便留在这里,也什么都做不了。

但商骜固执地留在这里,不知是硬要自我折磨,还是同他自己较劲。

又或者说,他迫切地想要在这样的时候替沈摇光做些什么,去缓解他的痛苦。如果什么都做不了,那他就和沈摇光一并承受。

就像沈摇光未曾醒来的每一个日夜一样,他守在有崖殿灯影摇曳的夜里,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一直到了后半夜。

商骜听见床榻上传来细微的声响,看去时候,竟是沈摇光在厚实的被褥中瑟瑟地发起抖来。

他烧得愈发厉害,面色潮红,像是很冷一般,在被褥里蜷缩起了身体。

“师尊?”

商骜连忙俯身过去,手伸进被中握住了沈摇光的手。

滚烫、干燥,无力地拽着掌心下的被单,看起来无助极了。

他开始呓语,商骜听不清内容,只能判断出他口中的每一个字眼,都与“商骜”二字无关。

“师尊,很冷吗?”

商骜不由自主地也跟着发起抖来,紧紧地反握住了沈摇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