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哭,我不会害你,你还记得你从前是谁吗?”方才那冷冰冰的语气早就见了鬼,现下的嗓音是裴烬从未有过的温柔。
莺莺还怀着孩子,可不能动气,他再如何,也不敢强逼她。
裴烬松开了她,单膝跪在地上,仰头望着程筠。
程筠挺着个大肚子却缩成一团,瞧着别提多可怜了,喏喏道:“我从前是云楼的姑娘。”
裴烬狭长的眸子亮了亮,她还记得自个是云楼的姑娘,“那之后呢?”
“我不记得了,太子殿下,你为何要问这些?”程筠水眸含雾,似回忆让她极其痛苦。
“是我将你带回上京的,你成为了我的庶妃,而后又成为了我的侧妃,你腹中,是我的孩子,莺莺,你再好生想想。”裴烬柔和的说着,盼着她能想起来。
可是程筠仍旧摇头,“更深露重,求太子殿下离开,否则臣女便要喊人了。”
“莺莺,你信我一次,你腹中的孩子当真是我的,你不能改嫁旁人。”裴烬从没这样挫败过,他的妻,他的儿,却要眼睁睁看着旁人来提亲,天下还有比这更痛苦之事吗?
程筠不想与他多说,悄悄地扯动了拉绳,不一会儿,烟柳来敲门,“郡主,可是要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