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她如今能做的,似乎只剩下先向汤雅索要银筝的半条命了,至于其他人,只能慢慢来了,不可操之过急。
滚烫的茶水入口,云莺却像是感受不到似的,她的心太冷了,她从未如此恨过。
即便自幼被拐来卖去,入了云楼,成为人人都瞧不起的风尘女子,她也从未恨过天理不公。
可方才瞧着银筝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她头一次觉着,世道不公,银筝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们却如此折磨她。
从前云莺不希望敏安入府,可如今她却盼着敏安入府,她要用自己的手段报仇,只有敏安入了王府,她才能让敏安死在后院明争暗斗之中,也许那时死的也可能是她,可到底她也是努力过了不是吗?
正想的出神,裴烬回来了,瞧见云莺坐着发愣,而她手指还未包扎,眉头紧蹙,“你是不知道疼吗?方才医女在时为何不让她包扎一下?”
裴烬惊醒了云莺,她忙放下茶盏起身要行礼,却被裴烬摁了下去,“坐着,凝玉去取药来。”
裴烬半蹲着,捏着她纤细的手指,轻柔地为她上药,沉吟片刻道:“我方才去了一趟靖国公府,敏安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到了额头,如今还昏迷着。”
云莺有些讶然,这一摔,可真是巧合啊。
“我知晓这件事背后有敏安的牵扯,但她如今昏迷不醒,加上母妃派了人去舅舅府邸探望,也与我说了此事……”裴烬头一次觉着,原来底气不足是这样的,连话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