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云莺羞红了脸,神思仿佛飘荡在云端,不知今夕何夕。
裴烬扯下如意裙,低笑一声,转身下了拔步床,前去净手,身姿挺拔,唯独衣摆处有一丝褶皱。
云莺转身缩进了衾被,凝珠才收拾好的床榻,又乱的一团糟,空气中还有些非同寻常的气息。
裴烬擦了手回来瞧见她,连后脑勺都带着恼意,他凑了过去,“恼了?”
云莺紧闭双眸,大气也不出,仿佛睡着了一般,可裴烬晓得她是生气了。
奇了,平日里软和的像是只小奶猫,也晓得发脾气了。
裴烬勾了勾唇,瞧她这样,他心里头没半分不悦,反而喜爱她这般鲜活的模样,一个人,总是该有喜怒哀惧,这才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不是只对他笑脸相迎,那不是真正的莺莺。
“已是夫妻,这是寻常事,不必羞恼,本王又不会笑话你。”只是上药而已,怎得还恼成这样。
可尽管他如此说了,云莺还是不理,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想了想,起身离开,银红色的幔帐垂下,左右摇摆着。
听见门开合的声音,云莺似蝴蝶般的睫毛颤巍巍打开,满眼都是委屈,她觉着殿下欺负人,哪有人白日里做这样的事。
她虽是风月女子,可也同老嬷嬷学了些敦伦之事,平日里从未做过,说到底云楼与旁的勾栏院不同,卖的非皮肉,而是才华与风雅,她的名声全是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能力换来的,而非献媚他人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