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若是王爷从前雨露均沾,各个院子都去,那云庶妃初入府,芳菲苑掌灯也是常理,没什么好嫉妒,可怨就怨在,王爷开府多年,后院有姬妾也有几年了,却从未踏入过后院,这云庶妃一入府,王爷便闹的那样凶,这谁愿意?
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众人都不承宠,似从前一般,秦王府后院,想必也是其乐融融,可如今来了一个云庶妃,打破了这样的局面,日后啊,这后院可就热闹了。
侍从们都晓得,主子们一旦折腾起来,她们也会殃及池鱼,谁又不担忧呢?
芳菲苑的丫鬟小厮都醒着神,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被人钻了空子,主子的好日子才开头,别被人寻了晦气,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样的,主子若不好了,芳菲苑的侍从也别想好。
此时此刻,最是没心没肺的,大概是躺在宽大拔步床内熟睡的云莺了。
她太累了,明知道作为秦王庶妃,该早起伺候秦王起身,可沉重的眼皮不允许她睁开眼,迷迷糊糊的睡着,裴烬起身时她睡的正沉,连裴烬抽开她香肩下的臂膀也未发觉,转了个身继续睡。
裴烬掀开幔帐,有一丝光倾泄至拔步床内,云莺微微蹙了蹙眉,他弯腰揉了揉她的眉眼,双颊还带着薄红,唇瓣还肿着。
梅残玉靥香犹在,柳破金梢眼未开。①
裴烬勾了勾唇瓣,向来冷厉的双眸变得温情,低头亲了亲她的粉唇,很快将幔帐放下。
也没让人进来伺候,自个穿好衣裳拉开门出去。
凝玉等连忙屈膝,“殿下。”
裴烬双手负于身后,语气又恢复了淡漠模样,仿佛方才的温情是假象,“本王回扶风堂用膳,别吵庶妃,由着她睡,她没醒之前,谁来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