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纵是风月女子,也晓得长久驻扎在某地的将领不能擅离职守,无旨不得擅出,且近日西南正是多事之秋,狼烟四起,更不能轻易离开。
若裴公子奉旨回京,从西南回上京无需绕道扬州,他不仅来了,还有闲情逸致来逛花楼,若是无旨……她更是想也不敢想,哪能直言快语的说出来。
驻守西南的裴姓少年将军,她倒是晓得一位,只是这人断不是他。
这般大手笔,云莺不敢得罪,只能垂眸等候下文。
裴烬回头扫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眉垂眼,不见半分笑意,看着倒有几分忐忑模样,他陡然一哂,又何苦吓她。
喉结上下滑动,“听闻云莺姑娘琴技一绝,不知在下可有幸听闻一曲?”
裴烬的嗓音又恢复了清越之气,仿佛方才的冷冽是云莺的错觉。
云莺松了口气,听他的语气,便是不再计较了,连忙柔声应下:“承蒙公子看得上,莺莺这就去取琴。”
裴烬未开口,云莺连忙踩着步子退出雅间,足音极轻,恍若无声。
退出雅间后,云莺轻轻地舒了口气,满脑子只有四个字——喜怒无常。
“姑娘,有何吩咐?”银筝瞧见她,连忙迎上去。
“陪我下楼取琴。”云莺扶着银筝的手下楼,脚步有些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