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心平气和的易晖罕见地有些恼怒,下午去放鹅时把自行车给推了出去。
他充满信心地想,骑车比走得快,再碰到那种情况,绝不能再被抓住。
这回的防范多余了。
易晖没怎么骑过车,出于谨慎骑得很慢,还没鹅跑得快,三只大白鹅冲在前面,被甩得老远的他还在紧盯地面guī速前行,生怕像那天一样栽进凹坑里摔跟头。
回去的路上,兴许是吃饱有劲了,鹅们跑得更欢腾,扑棱着翅膀连跑带飞,你争我抢的仿佛要去破长跑纪录。
易晖跟不上,怕鹅跑丢了,情急之下加速踩踏板。
速度一快就扶不稳车头,眼看前轮就要轧进路面的一个深坑,后轮突然被锁死似的定住,车头紧接着一歪,行驶方向改变,堪堪碾着坑的边缘绕了过去。
易晖被这惊险一幕吓得心脏狂跳,一边想着江一晖肯定不会骑车,不然不至于一点肌肉记忆都没给这具身体留下,一边还是扭头往后面看,如他所料空无一人。
运气真好,易晖松一口气的同时想。
踩着自行车的身影渐行渐远,路边足有半人高的草丛里,周晋珩因为躲闪太急歪坐其中。
撑着胳膊想站起来,手掌被埋在泥里的玻璃碎片划了一下,他站起来拍拍满身的土,再去看手上新鲜的伤口,苦中作乐地想,新伤叠旧伤,这下又有借口可以跟剧组告假了。
刚才电话让小林去跟剧组再要几天假的时候,小林是哭丧着回复的:“哥,我叫你哥行吗?这假真的不能再请了,那边都等着你开工呢,脸上那点伤粉底盖一盖就看不出了,剧组钱给了保险也给上了,还发了道歉申明,您说不来就不来了,这不是打大家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