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问题。
问题是,采秀的背上,伏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蓬头垢面,身上像是被烧过,原本应该是手的地方只剩下光秃秃的ròu疙瘩,两只胳膊绕过采秀的脖子,发亮的涎水从嘴角滴下,一滴又一滴,滴在采秀的发上。
她搂着采秀的脖子,也微仰着头看端木翠,她的眼睛翻的太厉害了,只有白眼珠,死鱼肚皮一样的白。
端木翠扑通一声就栽下来了,栽的绝对够结实,灶房是夯实的泥土地,我发誓她这一栽,扬起不少土尘。
采秀吓坏了,眼泪都快掉下来:“小姐,小姐……”
她手忙脚乱的过来扶端木翠。
端木翠跌的不轻,她以手撑地,呻吟着抬起头来。
采秀就是采秀,只有采秀,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小姐,”采秀的眼泪扑哧扑哧掉下来,“我不是故意的小姐……”
关她什么事呢,就因为她的婶子是伺候端木翠的,连带着她也自觉低人一等,生怕得罪了小姐,带累了婶子的差事……
端木翠慢慢回过神来,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笑道:“是我一脚踩滑了,采秀,你扶我起来。”
采秀赶紧拿袖子擦擦眼泪,扶着端木翠坐在灶房的坐凳上。
端木翠用手抚了抚膝盖,面上现出痛楚的神色来:“采秀,你去厅堂里,案上有甁跌打的药油,你帮我拿来。”
采秀哦了一声,转身小跑着去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