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因为南枝早就有些等不及,宋青也有些期待的样子,于是俩人早早烧好水,守着时间,到点赶忙往锅里下饺子,另一个锅里是汤圆。
宋青顾着她们那边的习俗——汤圆,南枝顾着他本地的习俗——饺子。
汤圆好熟一点,滚后宋青搁进凉水里泡着,好让她赶紧吃上一口。
过节就没出息地急这一小会儿,在家里和奶奶时也是,当天后面可以随时吃后,反而腻了,第一口是最香的。
南枝咬了第一个汤圆,第二个给了宋青,外面凉,里面还是烫的,吃的俩人在厨房不断哈出热气来。
宋青的锅已经停了火,边将汤圆舀进碗里,边去看南枝那边,开了抽油烟机,有嗡嗡的声响传来,锅灶上的白烟大多都被抽去,还余了些四散在周围。
玻璃门上,台面上,空气中似乎都糊了层雾,南枝就站在雾里,递了个大勺过来,勺子里是一个饺子,让他尝尝味道。
厨房、做饭、包饺子,以往也是他的日常,不一样的是,那时候只有忙乎跟他有关,到了吃的时候,其他人先捞,还剩下的喂小狗似的,有就给,没有他自己另外烤两个馒头,打一碗饺子汤,回到自己的房间,从窗户缝里看到那边主屋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他如门外等待的小狗,始终低人一等,不让上桌,也融入不进去。
现在他就参与其中,和南枝一起过节,吃第一口的饺子,肉和菜,他想夹就夹,南枝有什么,就会给他什么,南枝说他俩是平等的。
平等,所有人都说平等,人和人是平等的,但其实人与人之间的梯阶每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不说别的,单工资高低就把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平等,就像个笑话似的,讽刺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