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之叫住了他:“小凛。”
他第一次没连名带姓的喊人。
这称呼显得亲近,傅听凛笑了笑,“先生还有事吗。”
宋泠之:“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需要我进去给你撑场子吗。
这句话翻译过来,其实是这个意思。
傅家出事,很多人都不知道宋泠之成了他的监护人,如果宋泠之在学校里露上一面,那很多的潜在问题都可以无形化解。
傅听凛听明白了,他拒绝了。
“不用了先生。”
宋泠之尊重他的选择:“你可能会被为难。”
傅听凛:“我总得长大。”
宋泠之不认同这句话,看了他一眼,但是到底没说什么。
等傅听凛进了校门之后,才把车窗升起来。
隔着漆黑的车窗,宋泠之看见那傅听凛停下了脚步,往这边看了一眼,发现车还在,才转过头去,继续顶着冷风往前走。
徐伯:“先生?”
宋泠之像是在思索什么极难解决的问题,半晌才道:“他为什么不开心。”
说完,又想起一件事。
“让他喊宋哥,他还是叫我先生。”
“或许是喊你哥哥的时候,会想起林双,至于不开心……可能不喜欢上学吧,”徐伯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大部分喜欢玩。”
“不是。”
宋泠之仔细回想片刻,发现傅听凛好像是从得到新手机的时候,情绪就变了。
他指尖敲了敲,沉吟道:“不去集团了,去趟傅家。”
徐伯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从手机备忘录里《宋先生の新康复训练表》、《宋先生の药物控制表》里抬起头。
“去那里干什么。”
年纪大的人都带着点迷信,徐伯并不赞同:“那里停了灵才没几天,阴气重。”
宋泠之摇了摇头:“去找找他丢了的手机。”
他看向车窗外那个几乎快看不见了的少年背影,声音低了些。
“总觉得……他好像很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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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京市首屈一指的学校,京市二中的设施建设完好,几乎是一进入教学楼,就能感到暖意。
雪化时容易积蓄的脏水也看不见半点,干净而敞亮。
傅听凛走到高一(A)班门口时,里面正在上自习课,看堂老师时不时在下面转着看,教室里很安静。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不是在学习,而是各干各的。
画画的、玩游戏的、听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