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潜一下子就认出了萧念念的声音。
“严大娘,严潜没事吧?我记得他的手臂被划伤了,家里有没有药?要不要去村卫生室看看?”
萧念念站在树上看的很清楚,这野猪先划伤了严潜的手臂,但不知道戳到了严潜哪个点,让他情绪开始不稳定。
“什么,手划伤了?!”严母也顾不得跟萧老太太互送衷肠了,她既惊愕又担忧。
严潜回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尤其是手臂上,她当时还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几眼,没想到还是疏忽了。
严母跑到严潜门前敲,“小潜,开开门,让妈妈看看你手上的伤。”
“没事。”严潜低声回,他坐在椅子上偷偷往窗边瞄了一眼,他的窗户只开着一条缝隙,视线范围有限。
他垂下眼又洗了一下手,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两秒,拉着椅子往旁边挪了挪。
位置不对,又挪了挪,直到他看到了萧念念。
他能看到萧念念,萧念念自然也能看到他,然后两个人目光就对上。
严潜脸上的血迹还没有擦掉,半干着,眼底的戾气早就没了,只是薄唇抿的痕迹。
严潜骤然移开眼,他赶忙往里面移动了位置,甚至来不及看萧念念的表情。
他太清楚这么多年来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从来只有畏惧退缩,严潜还记得自己扭头时候萧念念眼神里的惧怕。
没有人会喜欢他,喜欢他这样一个人。
严潜低下头看着盆里的血水,里面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色倒影,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