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舒服?”杨老师问。
贺峥替他回答:“昨天晚上没睡够。”
这里的挖掘现场和秦水镇并不二致,唯一的区别时,他们到达这里时,初级挖掘时布的方都已经被拆掉了,这就是尾声了。
杨老师带着贺峥和许闻意走过来,走到被冲洗过在边上晒着太阳的另一块刚从墓中挖出的墓志铭,而非墓葬外头那块。
墓志铭一般有两块,一块埋在坟墓外面五十到一百米处的地方,另一块随棺摆放,大概就是为了避免盛初墓葬那样的情况,一块墓志铭毁了,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老师报了个名字,许闻意认栽地眼睛一闭:爹啊,我可真保不住你了。
贺峥跟着一脸悲痛:老丈人,这回可不是我下的手。
杨老师继续往下念,那上面的字他大多都认识,偶尔遇到几个生僻字跳过也不太有影响,直接用白话文翻译。
念到最后一句时,他把两人喊了过来:“你们来看。”
贺峥和许闻意各蹲在他一边,许闻意在左边,可以近距离看到杨老师希望他看到的字——人生数十载,如白驹过隙。醉也萧条,醒也萧条。唯念吾儿如期。
“好啊。”杨老师恨不得拍手鼓掌,“连上了,竟然真让我们找到了。”
身边两人像石墩子似的,完全没给他反应,杨老师疑惑去看。
贺峥一脸他的墓被挖的表情,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似乎有很多话要说,都头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他越过杨老师落在许闻意身上的那一个眼神。
杨老师便去看许闻意,那小孩背对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伸手去触摸墓志铭上的字,就是他刚刚念的一段。
他动作很轻,单是看着就知道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