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算家吗?”许闻意问,没有家的时候,他才开始对家有很深的执念。
“算不算都行。”贺峥对这个没概念,“不喜欢我这样说,那就离寝室出走?”
许闻意瘸了一次脚,贺峥变了不少,太好说话了,这脚瘸得不亏。猜测贺峥说的是那次:“那天给枕枕打电话,忘记穿衣服了。”
贺峥猜到是这样了,又问:“为什么不穿?”
“怕吵着你。”
“你不是小少爷吗?”贺峥说,“为什么要管别人怎么想。”
许闻意没听出贺峥话里没有敌意的嘲讽,他就是少爷,以前家里的人这么喊他,外面的人也说他是盛大少爷。
回答贺峥的问题时很真诚:“现在不是少爷了,没有人哄我,是我要讨好你。”
“这么委屈呢?”贺峥笑着,不打算反驳他的话。
许闻意说不委屈,但是确实要哄着贺峥。
这种正中下怀的话,贺峥根本不需要多说什么。
有一段时间没这么轻松了,医院到底不比寝室,讲话总得收着,两人也没空正儿八经地聊天。
他俩这么聊着,时间就过得有些快了,许闻意后来是聊着天睡着的,当时贺峥正告诉他家乡过年的样子。
不知是许闻意先睡着,还是贺峥先放低的音量,温暖的睡前故事很好的哄睡了一个小朋友。
天花板上的壁纸是香槟色的,许闻意的呼吸轻轻浅浅的,贺峥起身,关掉房间里的灯,只留下浴室里淡淡的一盏,模糊地笼罩了房间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