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贺峥发现“历史文明”完全是兴奋过头,说的话没一句有关生存,贺峥直接不理他。他困的要死,刮方就是下地干农活,力道轻不得重不得,许闻意摔进方里的时候大家都惊出一身冷汗,而贺峥比其他人经历的还要多一点,他到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真实。
昔日同学不在人世了不真实,挖的坟墓的主人找上门来也不真实。
第二天贺峥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才叫的许闻意,床上的人却毫无动静。贺峥伸手去碰,发现许闻意脸颊滚烫,猜想是昨天洗澡冻的,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
贺峥本就打算今天带许闻意去一次医院,怎么也是摔着了脑袋的人,里子虽然换了,身体还是得检查了。这下人直接发烧,让检查变得更名正言顺了。
许闻意被扶起来,乖顺地靠在贺峥身上,贺峥昨天替他穿过一次衣服,这回再“服侍”人显然接受良好。
“还能说话吗?”贺峥问他。
许闻意垂着眼睫,蔫了吧唧,说:“能。”
再多的话他就说不出来了,没有力气,嗓子也哑了。比如说这种感觉他小时候常有;又比如说他可真倒霉,好不容易重新当人;还比如说喝药也没事他不嫌苦,能不能给他备颗糖。
贺峥又拿着他那块小薄片在讲话了,许闻意迷迷糊糊地想,他在和距离很远的人讲话。
贺峥给杨老师请了假,说许闻意发烧了,得请假陪他去医院。
老师不至于陪他们去医院,但该批的假批了,又随口问了几句关心的话,贺峥一一回答了。
贺峥起的算晚,没有初来乍到要端正态度的觉悟,何况请了假,他们出来时招待所里的学生和老师都走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