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没道德没底线的男人靠着偷抢勒索吃得饱饱的,求稳和力气小的女人们为了活下去只能顺从顺从再顺从,本就有力量差距的男人女人在吃饱和饥饿的两种状态下差距更大了。
隔壁的那个姐姐被抢了好几次,为了活下去,只能用“男朋友”来争取活下去的希望。
柏思寒不觉得她很可笑,只觉得悲哀。
如果没有妈妈的保护,她只会比隔壁的姐姐,更早向那些抢了插座水龙头的流氓们低头。
这些木板没什么安全性可言,白天柏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柏思寒是得抱着菜刀才能开始上课写作业的。
为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粮食,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隔壁的姐姐只有自己一个人,外出时家里的东西被偷过很多次,犯人甚至是大摇大摆地进进出出。
但隔壁的姐姐不敢报警,她们这些邻居更不敢。
会被报复。
被对方的“兄弟”们报复。
“干嘛?在外面的时候不让亲,回来了还不让亲啊?哪有女朋友不让男朋友亲的?你去问问,有这样的女朋友吗?!”
凶狠的声音和巴掌声透过木板,就像是在自己的耳边炸开一样,柏思寒的手一抖,毛巾掉进了脸盆,发出一声不小的水声。
但好在柏妈妈洗碗的动静不小,柏思寒的这点动静被掩盖了过去。
柏思寒不敢多想,整个脑袋都是木的。
隔壁的姐姐怎么样了?为什么没有声音了?还、还活着吗?要不要报警?会被报复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会踢开门过来吗?
脑子里各种想法杂乱无章地冒了出来,但现实里柏思寒却什么也不敢做,顾不上身上还有泡沫,柏思寒用最快地速度擦干了身体,权当已经洗过澡。说是洗澡,其实也就是用湿毛巾擦一下身体。
水要钱,沐浴露要钱,每天淋浴是舒服,但太费钱了,擦一下身体让自己不那么臭就行了。一个星期甚至半个月,才会花钱去澡堂痛快彻底地洗个澡。
以前去澡堂洗一次澡最便宜才十块钱,现在最便宜的也要五十块钱了,不是脏得臭得受不了了,根本不舍得去。
“妈,我洗——”柏思寒穿上衣服刚想说自己洗好了,可以换人了,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双眼睛从木板的缝隙里看过来。
柏思寒的大脑又一次的变得空白。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柏思寒想吐,但刚才吃进去的东西似乎马上就消化掉了,肚子空空地发出了饥饿的感觉,更重要的是——
我都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了,雪灾、水灾、酷暑、歉收……熬过了寒冷,挺过了炎热,每天都在和饥饿做斗争,为什么啊?为什么同样是人,还要往我的苦难里增加难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