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江月再也忍不住,她捂着嘴,大滴大滴的落泪。
彦璋连忙将衣服阖上,迅速系好襟带,又将江月扶到自己腿边坐好,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替她拭泪。彦璋内疚极了,他娶江月,是要她高兴的,怎么刚嫁给他就哭了?他真不应该吓着她!
“月娘,对不起,让你害怕了。”他轻声道歉。
江月哪儿舍得他这样说,她抬眸望过去,一双眼里俱是泪,轻轻一眨,又掉下两滴。
彦璋替她擦了。他的指腹带着薄茧,粗粝又干燥,在柔软的眼梢间轻轻摩挲,能够让人不住战栗,江月身子发软。他又顺势落了个吻在她眼梢底下,江月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承受。男人温暖的唇辗转汲干泪渍,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柔声又坚定道:“你去歇着,我自己来。”
江月却固执地夺回瓷瓶:“我来。”
半跪在彦璋跟前,江月将他的襟带松开,男人精瘦的胸膛又袒露出来。他的肩膀宽宽的,腰间又收了一道,平坦的小腹还有几块结实的疙瘩,格外匀称。
这便是他的身子!
这个念头一起,江月红着脸垂下眼,敛起旁的心思,只沾了药膏,一点点仔细地抹在他的伤处。
那些伤口狰狞极了,张牙舞爪的,她根本不敢仔细瞧,往往看过一眼,便移开视线,不敢再瞧第二眼。
彦璋知道江月心底害怕。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就算往日再舞刀弄枪,怎么可能真的见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