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小二从灶间跑出来,高声应道。
门一开,外面已是半黑,日头被漫天漫地的黄沙遮蔽住,勉强能看出一团人影。店小二将人请进来,又将骆驼牵到后面马厩。
来者头戴帷帽,着寻常的青布长衫,显得身形颇高。他离堂内二人远远坐定,这才摘下帷帽。
屋内昏暗,又离得远,江月抬眼望过去,只在朦胧灯光中看到一张瘦削的侧脸。与孙大义对视一眼,他垂下眼帘静静喝茶。
正好,老板娘端着两碗面出来,将面搁好,她便缠到那人身边,问公子要吃什么。
江月抽出筷子擦了擦,就听那人回道:“来壶酒去去寒气,再来……”男人的声音沉稳如水,话间似乎在思索。
“再来盘肉?店里昨日才宰了两头羊,新鲜的很!”老板娘接的很快。
江月正要低头吃面,此时听到这话,胃里不禁阵阵反酸——哪儿什么羊啊,不过是昨日投店的那两个可怜的父女。
那人还未答话,他忍不住道:“兄台,这个时候的羊肉可不好吃,膻得很,劝你别沾……”慢条斯理地卷起面跐溜跐溜吃了,他又偏头望着老板娘笑,“对吧,老板娘?”还是先前顽劣的模样,笑起来可恶的很!
这么一搅和,那人也只要了碗素面。他一人坐在里头,也不说话,也不做其他。
与孙大义打了个眼色,江月笑呵呵问道:“这位兄台,打哪儿来,又去哪儿?”
那人简短回道:“关外来,去京城。”
“兄台,关外现在如何?商路还通着吧?”江月故意问道。
这次,他回的更短:“不好——不通——”
“……那兄台你在关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