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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一个本子,钢印盖下去,他们离婚了。

上一次在民政局门口,徐祁年差点忍不住亲他,拿着他们的红本,和拿到q大的录取通知书一样开心,喻修景差点以为那就代表永远了。

走到门口,他们要分开,徐祁年才和他说:“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喻修景抬了下眼,手指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那个本子。

祝你未来坦荡,前程似锦。

保姆车停在门口等他,喻修景坐进去。

一个人向东一个人向西,汽车启动的时候喻修景要回头,又停住了。窗外风景缓慢倒退,他侧着脸,眼睫低垂。

手背凉了一下,又凉一下,喻修景死死咬着嘴唇。

这个春天在喻修景的记忆中几乎暗无天日。他在北京的另外一头租了一个地下室,房租很便宜,但长期晒不到太阳,室内散发着腐朽的霉味,唯一的绿色是喻修景从之前地出租屋里带来的一盆小树,但小树不是百日菊,很快就死掉了。

喻修景把枯树扔到垃圾桶里,他走了很远,还回头看了一眼,想这棵树是否还有机会活下来呢?

回到房间,他坐在角落里,拿起刀的时候甚至没有这样的意识,只是觉得也许这样就会好一些。

以那颗痣为起点,他在食指指根刻了一个小小的“x”。

这件事喻修景告诉了父母,他们照顾他的情绪,甚至不敢多问原因是什么。后来喻修景又给李不凡打电话,他缩在被子里,说我和徐祁年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