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我的立场上,我不能说您错了。”
“陛下……”
“亨利埃塔,你还记得我们在日耳曼昂莱的时候吗?”
“陛……”
“那时候,我觉得你很可爱,亨利埃塔,也许在某个世界里,我确实娶了你,让你做了我的妻子,法兰西的王后。”
“……您是在……安慰我吗?”
路易轻轻拉开床幔,注视着亨利埃塔的眼睛,她已经无法聚焦了,也许还能听见,那是上帝对她的慈悲。
对大郡主,亨利埃塔完全不配做个母亲,但这是后世人们的衡量标准,当初特蕾莎与路易十四缔结婚约之后,路易十四一样教导过她很长时间——奥尔良公爵却完全没有这样的兴趣,要说错误,他们也应当承担起一部分。
“不。”
第四百四十章 开战之前——罗马
亨利埃塔公主,奥尔良公爵夫人的死亡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刀子,彻底斩断了法国与英国短暂的柔情蜜意——从康沃尔公爵与路易十四起诞生的友谊终于告终,查理二世的弟弟约克公爵从维也纳回到伦敦后,又迅速地以国王使臣的身份来到凡尔赛,向法国国王路易十四呈递了一封信件。
这封书信可不如之前的往来那样含情脉脉,相反的,里面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种种恶劣措辞,从表面上说,查理二世在信中重提了奥兰治家族,他说,现在的乌得勒支亲王,也就是威廉三世,本就是荷兰的正统——这时候他倒是对当初出卖囚禁这个亲眷,瓜分其领地的事儿绝口不提——他在信中大言不惭地作为威廉三世的庇护人要求路易十四交还原本应当属于威廉三世的被荷兰,格罗宁根,与弗里斯兰。
这种要求当然没可能得到允可,事实上,约克公爵是在朱庇特厅大声念出这封信的,最后一个音节方才落下,环绕在他四周的法国人都大声地鼓噪起来,将军与元帅们甚至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就像棍棒那样挥舞着他们——在这个时代的欧罗巴,可没有礼遇使节的约定俗成,尤其是两国即将开战之前,使者很有可能会被处以酷刑后斩首,好一点就是被强烈地羞辱后驱逐出去。
约克公爵的脸色有点发白,虽然他自认为比兄长查理二世更勇敢……但他记得法国人很喜欢往敌人的使者身上倒满柏油,黏上羽毛后推到街上去游行——这种做法看似不致命,但如果去除柏油的时候不够细心,将柏油连同皮肤一起剥下,就很容易引起高热与溃烂。
他都不确定他的国王与兄长是不是会愿意让巫师和医生来为他治疗。
路易十四倒是毫不惊讶,查理二世对亨利埃塔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你怎么能要求一个年龄相差近二十年,相处时间不超过三年,彼此之间更是尔虞我诈的兄妹有什么真情实感,但对英国人来说,亨利埃塔的死就代表着英国与法国的盟约自然中断,因为亨利埃塔足够年轻,其中的阴谋论更是日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