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德苦笑,再次点了点头。
※※※
胡安娜本来想去上课,她现在在一家私人俱乐部里担任撒丁舞教师,学生们都很喜欢她。
没想到回到家里她那两根只剩下半截指甲的手指就开始肿胀起来,她不想去医院,找了点朗姆酒冲洗,但没有效果,一整夜她辗转反侧,疼得根本无法入睡,四周寂静无声的时候那份痛楚特别清晰强烈,以至于她得咬着毛巾才能不至于伤害到自己的舌头和牙齿。终于捱到阳光投进窗户的时候,她连那只手都变得青肿不堪了。
看样子不去医院不行了,胡安娜坚持着做完个人的清洁工作,最艰难的是换衣服和洗澡,她没办法在不把自己弄得更痛的情况下脱下那身紧绷的舞裙——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昨晚没洗澡,更衣,甚至没卸妆。黑色的眼线被眼泪弄得一塌糊涂,沿着惨白的面颊流下来,留下难以擦拭的痕迹,好像小丑故意在面颊上画下的泪痕。
盥洗室里的镜子里面倒映出一个邋遢,丑陋,虚弱的老女人,身上还臭烘烘的,胡安娜自我解嘲的一笑:“活该,你早就知道碰到萨利埃里家族的人就没好事不是吗?”她向镜子里面的女人撅起嘴:“你是个蠢货,胡安娜。”
※※※
“这里没有萨利埃里家族要找的人。”
围着灰褐色的大披肩,佝偻着身体的,瘦小的老太婆狠狠地关上了那扇木门。
最好把那个漂亮小子的鼻尖撞塌,她恶狠狠地诅咒着,罪犯就应该有罪犯的样子,罪犯不应该有一张漂亮的脸。
她在唠叨着想要插上门闩的时候才发现一只手正抵着门,很好,我要把你的骨头压扁,老太婆的身体几乎全都挂在门把上,嘿呦嘿呦地向前冲。
亚利克斯轻松自如地把门和人一起推开:“谢谢。”
老太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正准备尖叫的时候,那双冰冷的黑眼珠子就像子弹一样贯穿了她的心脏,她立刻闭上了嘴巴。
亚利克斯当然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不过,在这个位面,除了一些非人类,没人能比他更“老”了吧。
“让他进来……”胡安娜慌慌张张跑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得太晚了,亚历山大·萨利埃里已经一脸平静地站在了门厅里——她叹了口气,萨利埃里家族的人非法入侵从来就是一把好手。
胡安娜把亚利克斯带进客厅:“别想打电话报警,那是自取其辱。”她向打开的门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