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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近楼压低声音,哈哈笑了起来,仿佛姓孙的汉子说的是极为好笑的事情。笑声未绝,那青城派磕头求饶的弟子,猛地抬起头来,右手掣出一把匕首,猛地向唐近楼腰眼刺去。眼看匕首及身,唐近楼冷哼一声,青光一闪,那青城弟子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落在几丈之外,一动不动,喉间一丝红线中,鲜血缓缓渗出。那人睁大了双眼,仿佛到死也无法瞑目。

那姓孙的汉子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冷汗涔涔流下,面无人色。唐近楼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这招偷袭倒是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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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一页一页地翻书,他想翻快一点,因为这老宅之中的书实在太多,又想要再慢一点,生怕要错过了紧要的内容,这种矛盾的情绪惹得他心烦意乱。但这些书,大都是些很浅显的佛经,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根本没有什么字里行间的深意。

林平之又随便翻出一本书试了试水浇,火烧等等办法,都没有什么效果。看着地上散落的一本本书籍,他想要一一尝试,但最终叹息一声,低落地坐在了地上。

“剑谱或许很难找,但绝不可能藏得如此烦琐。”

林平之看着四周,又想起去看看墙壁,地砖等处是不是有空心的。想到便做,林平之从左侧的墙面敲起,挨着敲了一遍,没有什么发现,又去敲地砖。他虽然汗流浃背,但神色专注,没有丝毫懈怠,只因为这辟邪剑谱,已经是他能够得报家仇的最大希望。

在华山上,唐近楼的武功之高,让他时常生出高不可攀之感。唐近楼教他基础剑法,教了整整一月,林平之虽然学会,但从唐近楼的眼神中他就能看出,这套剑法他会是会了,但要想用来杀敌,却还早得很,要想报仇……只怕是难于上青天。

林平之父母双亡,满门被杀,唐近楼没有想到过,有这样经历的人,心里是多么的敏感。唐近楼虽然从来没有亲口说过林平之剑法学得很差,但以林平之的敏感,就算他学得很好,若是唐近楼不夸他,他自己也会认为很差的。

也正因为如此,林平之才会越来越忧虑,不知道自己学华山剑法要学到何年何月,才能够杀死余沧海,为父母报仇。这样心情忧虑之下,连日来剑法练得是越来越差,每天晚上也无法入眠,进到梦中之后,父母的音容笑貌浮现出来,和余沧海狰狞的恶脸交织在一起,让他大叫着从梦中醒来。

辟邪剑谱,是林平之选择的一条捷径,也是他的希望。

林平之敲敲打打,到了一块蒲团时,他把蒲团移开,敲打着蒲团压着的地板,忽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抽出长剑,将屋里的几个蒲团割开,查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东西,又将木鱼敲碎,但最后仍然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林平之失望之极,又将蒲团摆回了原位,跪在上面,向达摩像磕了三个头,说道:“林平之冒犯了。”抬头看去,只见达摩左手捏着个剑诀,右手向天,指着什么东西。林平之心中一动,顿时连身体都有些发颤。

他抬头看了看,达摩的右手指着房梁的某个地方。林平之高高跃起,双手击中横梁,砰的一声,灰尘弥漫之间,一团红色的物事飘落下来。林平之心跳都为之一停,扯住红色的绸布,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它是不是辟邪剑谱,而是将它紧紧地抱着,脸贴在上面,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和汗水混在一起,滴落在上面。

苏雁月待在房顶,一直在看着林平之找剑谱,同时观察着四周是否有可疑的人,忽地身旁微风拂动,苏雁月转头一看,唐近楼已经到了身边。

“表哥,他找到了。”

唐近楼讶然,说道:“找到了……那他运气当真不错。”后面这句声音极小,苏雁月没有听清。唐近楼皱着眉,既然这剑谱让林平之找到,那就不好去做什么抢剑谱的事情了,那样做太没品了。最紧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让岳不群练,其实这倒也不难,只要说服表妹,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岳不群就是了,林平之肯定不会主动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