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白马上,那个身披熊皮的瘦削汉子急带马缰,把牲口带出丈许以外,身后跟着那个腰系流星锤的红衣大汉,两匹马似乎也受了惊吓,频频叫嚣着跳动不已。
白马上那个瘦削汉子勒住了马,回头狠狠的盯了灰衣人一眼,叱了一声:“走!”两匹马踏着来时旧路,一溜烟似的去了。
落寞复遗憾的灰衣人,缓缓的收起了刀。那口刀的刀鞘,外状如同一根腰带,尾尖与首端各有如意锁扣衔接着,刀身插入,毫不显眼。
他缓缓来到了那个独眼汉子跟前,弯下身子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才发觉到他由于流血过多,竟然也死了。
虽说是咎由自取,可是一口气连杀了三个人,毕竟也不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面向着大漠,他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三匹失去了主人的马,在池边嚼食着地上的青草。
灰衣人由一匹马上卸下了全套的鞍辔,改套在那匹新擒的“黑水仙”的身上。
“人饰衣裳马饰鞍”,经过一番装饰之后的黑马,看上去益加的显得神骏不群。
这里他不想多留,随即翻身上马。
在马上他辨识了一下方向,一方是黄沙滚滚的沙漠,一方是间有水草的原野。
他选择后者——原野,便策马而去。
秋阳高照,大地显得一派清朗!和风广披,流水弯弯,黑水仙似乎还不大惯披着缰,跑上了一段路,它总会嘶叫着打上几个圈圈,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死命的咬着嘴里的嚼环。
灰衣人耐下心来驯着它,这么一来可就慢了下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才来到了一处叫“南瓦子”的小小牧集。
在一处被称为“窝棚”的本地小食摊上,吃了些东西,随即匆匆上道。
他下定了决心,必定要在入夜之前,赶过当前的这片沙漠,取道直入上都,然后辗转至张垣出关入道中原,结束他一年以来的沙漠主活。
他姓寇——寇英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