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翰林点点头。
李捷微笑道:“那不是该文兄出手了?”
满座之中,人人含笑。李捷有李捷之笑,韦吉言有韦吉言之笑,庚不信有庚不信之笑。只有金日殚面上却其色憾憾:袁辰龙下山了?可他怎么下来的?这一战未得一见,可真是……
堂下此时有不少江湖健者也听到了,座中有少年们便闻声惨然——骆寒败了吗?他怎么会败?他几乎现在已成为江湖一代少年游侠儿心中的……,还是——他已身死于袁辰龙“横槊”之击之下?
难道孤锐如骆寒,也当不得那袁大的横槊九击?
难道袁大那纵横宇内,经纬天下的横槊九击,以他几无所不包的心法度量,毕竟是容不下这样的一个少年?
文翰林一挥手,他左手食指轻轻一弹。这一弹之间,“杀袁”之局已动。
然后只听一声声唿哨甚紧,分明紫金山下已动起手来。文翰林神色一变——袁老大决战之后,难道犹有余力,竟像要冲过他一道道围袭,直扑“有寄堂”而来?
相搏至此,袁辰龙已不能端坐不动。
他心中也诸念俱至。一般武学高手相搏,求的是一个静心凝虑,但这一向并不妨碍袁大心中思虑万端。
以他轨则天下之欲,他是要除了这个骆寒!
可这个少年,他那一种翻翥远逸之态,是他也不忍心轻易杀之的。纵算忍心,他是也无把握可以真的杀之的。
那一种高飞远逸之态,如耿苍怀所说,是得之于“语言之前”,也是真正的直达人生最深底处的质问,那一种由直达本质而得的奇思冷利,就算是袁辰龙识尽天下武学,却也是无自信将之控搏的。
袁辰龙忽仰天而慨,手中出招已至最末一套之“神龟寿”!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腾蛇乘雾,终成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