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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左寺专属的内堂,距离官署自也不会太远。

赵楠捧着官印、卷宗等物在头前引路,没多会的功夫,就到了后堂入口。

孙绍宗和秦克俭推门而入,赵楠却径自绕到了前面,郑重其事的把官印、卷宗,在公案上归置整齐,然后向早就等在堂上的陈敬德躬身示意。

陈敬德又把几桩案子的证物、口供,都一一确认完毕,这才大手一挥,两旁十二名衙役梆梆梆的敲响了水火棍,又有捕头黄斌一手叉腰,一手拢在嘴边叫道:“老爷升堂喽~!”

这形式主义,内堂审案又没外人看到。

孙绍宗在后堂撇嘴嘟囔着——这心里边儿不痛快,自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哪怕早就习惯了这些套路,也免不了还要吐槽几句。

起身将双手往背后一负,秦克俭便忙上前把门帘挑开,孙绍宗发便迈着官步出了后堂,稳稳坐到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下面。

因有陈敬德负责疼录口供,秦克俭这没有官身的,就站到了孙绍宗的斜后方。

孙绍宗挪走压着案卷的镇纸,看也不看,径自将头一份往左侧轻轻拨了两寸。

秦克俭心领神会的探头打量了一眼,立刻扬声吆喝道:“大人有令,先审江西巡按施仁贵索贿案!”

陈敬德立刻提笔,在那供状上写下了相关的欣喜。

等他停笔向示意之后,孙绍宗便抓起惊堂木,沉声道:“带人犯。”

“带人犯施仁贵!”

“带人犯施仁贵!”

一连串的吆喝声之后,满身馊味儿、瘦成皮包骨头的施仁贵,便被两个衙役拖到了堂上。

等到施仁贵歪歪斜斜的,跪倒在大堂正中,孙绍宗便照本宣科的问了句:“施仁贵,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