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他总算是从这故纸堆里,翻找出了苏家的监控记录。
翻开卷首,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苏家的人丁构成,以及苏行方父母往上三代的籍贯、平生。
这些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否则苏行方早就该被拿下了——毕竟北镇抚司办案,莫须有的罪名已经足够了。
再往后翻,则是标注了日期的监视记录。
苏行方的一举一动,自然是重中之重,但苏母却堪称是实力抢镜。
这位老太太性格古怪、宽己严人,对儿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却又对孙子百依百顺的娇惯。
平时拿下人撒气,更是家常便饭。
以至于同她有关的记录,愣是占据了最大的篇幅。
而负责监视记录的小旗,约莫也只用了几天的功夫,就确信苏行方的母亲,的确是他的生母无疑——不是亲生的,决然受不了她这古怪脾气!
然后这监视就逐渐松懈下来,到苏行方的妻子生产前夕,更是彻底的撤销了监视。
这约莫是因为当时的监控者,觉得如此孝顺的儿子,断然不会将母亲置身于敌营之中。
不过若是孙绍宗推断无误,这苏母姐弟二人,才是真正的铁杆教匪——反而是苏行方这个做儿子的,对白莲教未必有多上心。
等翻看到后半段的时候,苏行方的舅舅曹趋吉,也成为了这份记录的常客——他因为死了老婆,孤家寡人的没个照应,故而也搬入苏家暂住。
与脾气古怪的姐姐相比,这位舅爷为人甚是和善,只是却有一桩‘怪癖’:看不得别人浪费水资源。
平日洗漱用的水,只能打浅浅一个盆地,用的多了若被他撞见,就算是亲姐姐也要唠叨几句。
喝茶不准剩下;淘米用的水,要二次利用;据说连家里养的狗,每日里饮水多少,都被他定下了额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