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的晨会,虽说也未必都是言之有物,可好歹都是大白话,听起来毫不费力——哪像这二位云山雾罩的,讨论茶叶优劣,都能把上古先贤拉出来挨个‘鞭尸’。
倒是最后议论那名妓时,言语间还算比较接地气。
话说……
一提到这勾栏妓馆,右少卿李文善对顺天府就颇有微词,什么骄横暴虐、不恤民情的,埋怨一大堆。
说白了,就是恼恨顺天府这几年持之以恒的扫荡私娼,导致城中青楼价格飞涨,弄得他堂堂右少卿,都不得不收敛了三分风流。
书归正传
不提这哄抬‘物’价的腌脏事儿,却说孙绍宗回了左寺官署,一面命人取来卫若兰的案卷,一面颇有些不得其解。
当初闻说朝廷有意,让自己独审卫若兰射杀牛家长子一案,孙绍宗便觉得事有蹊跷——既然已经拖了两年,缘何又突然急着要重审?
故而暗中派人打探究竟。
这才得知那勇毅伯牛继宗已是重病不起,因自知时日无多,他特以血书上奏,督请朝廷还自家儿子一个公道。
查到这里,重审的原因是有了。
然而就算是再愚钝的人,经过这两年的蹉跎,也该看清楚形势了——朝廷、尤其是皇帝,压根不可能为牛家秉持公道。
这时候牛继宗还上血书督促重审……
莫不是病糊涂了?
还是说这老东西,其实存了别的心思?
等属吏取来了案卷,孙绍宗边翻阅边胡乱猜疑着,眼见就消磨到了响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