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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半真半假的,约莫也是听了府里的传言,所以拿话试探孙绍宗。

孙绍宗斜了她一眼,懒洋洋的道:“先不说大嫂身边能不能离得开鸳鸯,单凭司琪那不服不忿的性子,能服膺晴雯的管束?到时候她们两个闹将起来,丢的可是咱们家的脸!”

顿了顿,干脆把话挑明了道:“你以后少听风就是雨的,我要真想收拢了鸳鸯,跟大嫂打个招呼,她还能拦着不成?”

阮蓉嬉笑着应了,忽地往他身边一坐,也将那红绣鞋蹬脱了,口中道:“瞧爷烫的这般熨帖,我跟着也沾一沾光吧。”

说着,将两只月牙似的天足往上一勾。

这其实是于理不合的,怎么说尤二姐也是花轿抬进来的良妾,伺候男主人和正室也还罢了,断然轮不到阮蓉这般作践。

但尤二姐的主动大胆,却从来只体现在床第之间,面对阮蓉的刁难时,那胆子只怕比香菱还小上一圈。

因而她只是略一犹豫,便捧住阮蓉的脚踝,替她将罗袜褪去,又讨好地赞道:“姐姐这皮肤保养的,当真称得上是吹弹可破。”

说着,就准备将剩下的香胰子,沾了水涂抹在阮蓉脚上。

这时孙绍宗却忽然开口吩咐道:“先去把这脏水泼了,重新打一盆来。”

尤二姐忙又应下,端起那铜盆匆匆的到了外间。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面,孙绍宗立刻一伸手捞起阮蓉的嫩足,恶狠狠的轻挠了几下,呵斥道:“你最近莫不是闲得发慌,行事怎得越来越不着调了?”

阮蓉直笑的花枝乱颤,一连讨了几声饶,孙绍宗这才丢开了她的嫩足。

正绷着个脸,想顺势再教训几句,冷不防阮蓉忽然一头扎进了他怀里,将两条胳膊死死锁在他脖子上,闷声道:“我……我就是发慌么,你要走那么久,我心里怎么可能不慌?怎么可能不乱?”

那嗓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只听的孙绍宗心头一软,反手环住了阮蓉的香肩,轻轻拍打着她的粉背,柔声道:“我不过是去立些功劳,又不是不回来……”

话没说完,却被阮蓉一把捂住了嘴,就见她泪眼婆娑的嗔怪道:“不许说这不吉利的,我要你好好的回来,还要快快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