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并不答话,反倒是早就候在里面的杨立才把手一挥,几个龙禁卫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将老夫妇二人,连同那吓瘫了的儿媳一并锁到了墙上。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两个老的一见这阵仗,顿时丢了所有的精气神,倒是徐昆之妻清醒过来,立刻放声尖叫起来:“我刚嫁他没几日,他到底做过什么,我一概不知啊大人!”
那高亢的尖叫在,在刑讯室里回荡着,同时又弥漫出一股骚热的味道,显然这妇人已然吓的失了禁。
杨立才皱着眉头耸了耸鼻子,拢在袖子里的右手动了动,约莫是想拿出帕子捂一捂,不过当着孙绍宗的面,终究还是忍住了——顶头上司都安之若素,做下属的那敢惺惺作态?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提议道:“大人,要不堵上这女人的嘴?”
“不必,且让她喊就是了。”
说话间,就听外面铁链哗哗作响,紧接着一个精瘦的汉子,面目狰狞的闯了进来。
看到墙上挂着的三人,他立刻屈膝跪倒,以头抢地道:“儿不孝,累的您二老受苦了!”
说罢,又挺直身子怒视孙绍宗道:“千户大人,我徐昆十九岁就以武举身份加入了北镇抚司,十四年间风里来雨里去的,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眼下都没弄明白青红皂白,怎就牵连到了我父母头上?!”
这厮原是个眯缝眼,此时却瞪的溜圆,说话时胸膛似山峦起伏,身后倒负双手的铁链,更是一阵阵哗啦啦作响,显然已是怒到了极处。
单从表情看,倒不像是心有愧疚的样子。
不过也不能排除他拥有影帝级的演技——毕竟他要是奸细的话,眼下就真是在用生命在表演了。
“你怎知没有弄清楚?”
孙绍宗云淡风轻的反问了一句,随即又冷笑道:“经查,巳时末【接近上午十一点】有人隔墙丢了张纸条,向里面的贼人通风报信,当时有机会接近鲤跃局后院,只有你和臧亮二人。”
说到这里,他稍稍伏低了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徐昆,一字一句的道:“而就在刚刚,臧亮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