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
直到进了北镇抚司,杨立才才找到机会,凑到孙绍宗身边小声提醒道:“大人,陆镇抚对内奸一事可是极上心的,您就这般回禀,怕是不好交代吧?”
“不好交代?”
孙绍宗脚步微微一顿,反问道:“这么说,你有把握在短时间里,查出他们五人之中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
“这……”
杨立才顿时语塞,若真是轻而易举,就能从这五人之中分辨出真正的奸细,他又何至于期盼孙绍宗的‘神断’本领?
“这都是陆镇抚从南方带回来的精锐,那奸细能混在其中不被发觉,自然更非易于之辈,眼下若无旁证,如何能将其分辨出来?”
孙绍宗说着,便又迈开了脚步,边走边道:“所以我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查不出奸细的准备。”
“可是……”
杨立才忍不住道:“您查不出奸细,又如何向镇抚使大人交代?”
孙绍宗忽然叹了口气,再次停下了脚步,转头问道:“我都没犯糊涂,你怎么倒把顺天府和北镇抚司给搞混了?”
不等回应杨立才回应,他又大踏步进了前厅之中。
且不提杨立才望着他的背影,是如何的莫名其妙。
却说孙绍宗进了厅里,将这几日里的调查经过,详略得当的讲述给了陆辉,最后取出那涂了朱砂的名册,双手奉上:“请大人过目。”
陆辉接过名册摊在手里,将五个人名来回打量了几遍,面色愈发显得的阴沉。
一个试千户,两个百户,两个总旗。
前面三个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后面两个曾经孤身潜入客栈刺探敌情——皆是陆辉在江南时,苦心栽培出来的亲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