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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数月前向贾琏倾诉衷肠之后,这叔侄二人的关系就打的火热,因此贾芸也早不似从前那般拘谨。

进到屋里之后,他也不与贾琏客套什么,径自到了桌前,抓起那酒壶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笃定道:“这必是三十年以上的花雕!二叔得了这好东西,怎也不喊侄儿过来有福同享?”

“还用我喊?”

贾琏翘起兰花指,在贾芸太阳穴上戳了一记,半真半假的嗔怪道:“你这猴崽子鼻子比狗还灵,我这屋里有什么好东西,能瞒得过你?再者说了,你如今掌着内外厨房,什么好酒好菜没‘漂没’过。”

“二叔这话可冤死我了,婶子如今天天派人查账,我就算想漂没,也没那合适的机会啊。”

贾芸随口解释了一句,将那酒壶往桌上一顿,压低了嗓子鬼鬼祟祟的探听道:“二叔,听人说您今儿请我那干爹出面,邀那姓孙的来咱们府上吃酒,这可是真的?!”

“呦~”

贾琏夸张的叫了一声,啧啧咋舌道:“我方才还小瞧你了,原来你非但鼻子灵通,连这耳朵也够长的。”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贾芸的问题,但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贾芸心下一凛,忙又装作豪气的样子,压低嗓音问:“二叔您请他来,莫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主意,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贾琏却是大摇其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两家还是姻亲?我如今是真心要与孙二郎重归旧好,哪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警惕起来,将那涂着脂粉的瓜子脸往下一沉,呵斥道:“怎么?莫非你还惦记着要找孙二郎的麻烦?!我劝你最好赶紧收了这心思,否则就算孙二郎能容得下,我这里也断断饶不了你!”

说着,亮出两排牙齿,竟好似只要贾芸说上半个‘不’字,他便要扑上来撕咬一般。

这态度当真把贾芸给弄懵了。

当初他刻意亲近贾琏,一是为了方便下药,好报复夺爱之仇;二来也是为了探听贾琏的动向,好及时向孙绍宗示警。

谁知贾琏如今非但没有报复的意思,反倒刻意回护起孙绍宗来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