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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自然晓得她说的是谁,忙不迭就要出去喊人。

谁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就听客厅里有人应道:“你嚷什么嚷?我这不是来了么!”

随着那声音进来一人,却不是贾琏还能是谁?

只见他手里托着个红木匣子,不乐意的解释着:“这几日你疯疯癫癫的,我若不把银子收起来,岂不是便宜了外人?”

王熙凤瞧见那木匣子,却哪还管他说些什么?

早一个虎扑将木匣夺在手中,利落的挑开盖子随手翻了翻,随即眉毛便又立了起来,瞪着贾琏沉声质问:“这里面的金元宝,怎得少了八个?!”

“这还用问?”

贾琏无辜的把手一摊:“为了你这一场病,上上下下惊动了多少人、多少事儿?这又有哪一样,不得用到钱的?”

“你放什么狗屁!”

王熙凤却更是恼了,将那木匣子往床上重重一砸,腆着胸脯呵斥道:“我早问过平儿了,这次治病全是从公账上分摊,哪里就用到我的私房钱了?!”

“你瞧你,又着急了不是?她说的那是大账,我这走的都是小账……”

贾琏嘀嘀咕咕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琐屑的账目。

但王熙凤掌管荣国府的账目多年,何处需要开销,何处是虚报的花账,早就已经了然于胸,却如何会被他蒙骗过去?

鼓起那不饶人的伶牙俐齿,便一一的将其拆穿,又顺便将贾琏贬斥的狗屎不如。

“什么私房钱不私房钱的?!”

这一来二去,贾琏终于恼羞成怒起来,梗着脖子嚷道:“为了从我们家扣索出个三两五两的,你成天恨不能把那账本翻烂了——如今还敢说什么私房钱,亏你也好意思的!”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