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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孙绍宗轻车简从的习惯不同,这年头当官的出行,几乎个个都是前呼后拥,项毅自然也不例外。

他随行的属吏,再加上携带的仆人,少说也有十几个,只要其中一半能信得过,也就堪堪够用了。

只是等到孙绍宗,把自己的推断简单跟这项毅剖析了一番之后,项毅却是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使不得、万万使不得!那几个蠢汉平时跑个腿儿还成,眼下这天大的干系,如何敢交托到他们身上?万一走漏了消息,项某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随即,他便又咬牙道:“实在不成,项某便乔装打扮一番,亲自去……”

“这就不用了!”

孙绍宗忙打断了他,这位一瞅就是个标准的文人,五体不勤四谷不分,真要出去打探消息,怕是说不了几句就得让人瞧出问题来。

“项兄,其实这其中的关节,完全没必要告诉下面的人,咱们只需……”

孙绍宗如此这般的解释了几句,项毅顿觉眼前一亮。

他也顾不得征求孙绍宗的意见,几步抢到门面,大声招呼道:“把所有人都给叫给我进来,本官有事要交代!”

那些人属吏、家仆们,都知道他刚受了委屈,正满肚子怨愤无处发泄,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忙都一股脑的涌进了客厅里。

果然和孙绍宗猜测的异样,这老老少少足有十五人之多。

“项兄。”

孙绍宗忙又小声提醒道:“寻几个得力的也就是了,没必要都派出去。”

项毅这才恍然,忙把平常比较蠢笨的,又轰到外面继续搬运行李,然后对剩下的人道:“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如今总督府有气无处撒,便迁怒到了咱们沧州人身上了,再留在这津门府,本官能不能活着回去怕是都难说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待七嘴八舌的宽慰他几句。

项毅却摆手道:“旁的话也不必多说,我方才和孙大人商量了一下,与其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干脆想办法离开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