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便客客气气的一指大门,道了声:“给我滚出去!”
“别啊二哥!”
薛蟠忙道:“只要二哥您帮了我这一回,我指定……”
“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
孙绍宗提起两只醋钵大的拳头,捏的格格作响,那薛蟠见势不妙,这才慌忙夺路而逃。
目送着呆霸王消失在门外,孙绍宗这才无语的收了架势——如今已是六月中旬,外面天气热的蒸笼仿佛,不过是在院里与那薛蟠说了这几句,他便觉背上湿漉漉的一片。
于是他忙回到堂屋里,在那冰盆旁的太师椅上一瘫,顿时从头顶畅快到了脚底——孙家虽也存了些冰块,但偶尔来上一盆降温或者弄些冷饮还行,想像贾府这般敞开了使,却压根没有可能。
也正因此,打从上个月开始,孙绍宗对于来贾府教习武艺的事儿,就变的殷勤了许多,几乎隔三岔五便跑来荣国府消暑。
却说他在那太师椅上惬意的躺好,便用下巴往中间的软垫上一戳,懒洋洋地问道:“该谁了?我这都回来了,怎得还不开始?”
他这里虽然懒洋洋的,下面众童子却不敢怠慢,忙分出两人,站到到了那软垫之上,却是那贾政的庶子贾环,与他的堂侄贾茵。
因孙绍宗近些日子越发的名声大噪,眼见以后前途无量,这原本不被看好的武学堂,便又添了不少的学生——因此,还惹得族学司塾贾代儒发了许多牢骚。
闲话少提。
却说贾环、贾茵在那软垫上站定了,又互相拱手施了一礼,便都施展开初学乍练的军体拳,在哪里演练着对战套路。
初时两叔侄倒也还算规矩,可这演练拳脚哪有不磕着碰着的?
偏这贾环和贾茵二人,一个仗着是贾政的庶子,一个自觉是正派嫡出,都是那不肯吃亏的性子——因此一来二去便都动了真火,撕扯上来拳拳到肉,却那还顾得上什么套路、什么尊卑?
贾环虽是叔叔,但论年纪却小了贾茵两岁,于是三五个照面便抵挡不住,被贾茵骑在身下饱以老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