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来,秦州三府应当是让荀烛武与谷家分了。司闻曹不是得到密报,呼兰出兵马邑,迫使荀家无法分兵掳夺荀烛武的兵权吗?这么看来,荀烛武与呼兰暗通曲款,实际上已从荀家独立出去了。”
屠文雍见尉潦说出这样的见解,微微一怔,说道:“你有这分见解,为何不直呈大人?”
“先生怎么会看不透,我去多什么嘴?”尉潦看着山下,自顾自的说道,“即使不与祝族决战,也可以先攻下湖州,将雍扬与清江真正连成一片再说。”
“大人的打算不是我能猜透的,或许大人以为微妙的局势更为有利。祝族早有戒备,攻夺历阳、湖州任意一地,代价均不会小。当真攻下湖州,将祝族势力分为两处,恐怕会使得南平的势力提前介入东南。”
尉潦听了屠文雍这话颇为不悦,在他心目中,徐汝愚算计天下哪会避过南平的势力?但是目前的形势似乎说明屠文雍的担忧更合理,一时无言,鼻腔冷冷一哼,望向别处。
屠文雍微微一笑,毫不介意。
司闻曹暂无主官,屠文雍以佐官领内外军情事宜,加司闻校尉衔,将职与尉潦相若,论及职权,还要重过尉潦。
屠文雍侧头见尉潦罕有的垂头凝思,笑道:“大人月前让我统计境内良马,靖安司前日将可充战骑的良马数报到我这里,你可有兴趣知道?”
尉潦眼前一亮,转头见屠文雍眼中诡笑,说道:“你家小子要成材还需我尽心调教,你想用这事拿捏我,做梦吧。”
尉潦涎脸将他的幼子收入门下,却不容他这个做父亲的多嘴。屠文雍露出苦笑,说道:“收罗南闽一郡,加上原襄樊会的良马,可充战骑的良马数不过五千余。邵先生改乘牛车,为文官表率,但是各部军中都要保留一定的战马,最后能集中起的战马不过三千余。”
清江骑营扩编至二千人,那在战场上就大有可为。
清江骑营成立三年以来,立功无数,但是只有三五百编制,无法用于攻坚,战功相比其他各部,就黯淡许多。
屠文雍看着尉潦嘴角上牵欲笑又极力克制的样子,心里暗笑,说道:“大人难道未曾与你提起过?那日大人特意将我与仲道将军一并唤去商议这事,仲道将军统领过威名郝郝的青凤精骑,说不定大人会让仲道将军兼领骑营。”
一句话正中痛处,尉潦脸色顿败,眼巴巴的看着屠文雍,见他脸上隐有得意色,心想:这厮说这话撩拨我,一定要我开口求他,先生性格宽和,但是打定的主意却少有人能劝改,虽然没有与我商量,或许先生早已有定谋了。但是一时也吃不准,倒不敢出言讥笑屠文雍。
屠文雍见尉潦忍住不开口求计,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他说道:“能见你这样,也快我心意,告诉你吧。大人择将,惟才是举,你献上一篇《骑战策》,说不定能打动大人的心。”
尉潦戟指骂道:“你这人精,说到底,你还是要我欠你一回人情。罢了,罢了,求你一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