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的堂兄弟江夏王李道宗这时候率先发了言:“依臣之见,高句丽,打,是肯定要打的,不过,时机并不当。”
“哦?道宗何出此言?你可是一向对辽东攻伐甚是有兴趣,怎么今日转了性子?”李叔叔倒来了兴致,示意自个的表弟继续。李道宗,这位李叔叔的堂弟可不是轻与之辈,也算得上是一位有数之名将,曾经多次为大唐立国之战立下了汗马功夫,打起仗来很是有一套,跟李叔叔的关系也很是亲密。
……
李道宗笑了笑,伸手敲了敲那巨大沙盘地图的边框,沉声道:“臣弟想打高句丽,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十余年来,莫不盼着能为陛下再拓疆土,我大唐强盛胜过前隋百倍,不取高句丽,实在是觉得有愧于心,不过,眼下,咱们最要紧的,乃是北方。”
“北方?”李叔叔微一沉吟,扬了扬眉头并指如剑指在了沙盘的北端:“你是说铁勒?”
“正是铁勒!”李道宗这位王爷点了点头道:“漠北自古为患中原。汉时以长城之坚,不能遮匈奴单于之胡马。隋朝以天下之盛,不能屈突厥可汗之铁骑。如今突厥西去,回纥契苾何力率部内附,大漠南北不相统属,实天赐良机!臣以为当速遣大军乘虚而入,犁庭扫穴,一举而根除薛延陀漠北之患。高丽可暂时不问。”
“薛延陀?卿多虑矣,如今之薛延陀部,不过是垂死挣扎之肥鹿尔,莫说我大唐出一支大军可溃其国,就光是西突厥的虎视眈眈就够他们疲于招架了。”李叔叔很是自信地一笑。
长孙无忌开了口笑道:“陛下所言甚是,至北彊一战以来,薛延陀实力大损,人口十去其二,兵力更是差点被我大唐给吞食得一点儿也不剩,加上这次的战后赔偿,虽然让他们暂时维持住了地位,不过,咱们大唐可是把他们的国力都给掏得……”长孙无忌比划了个一把抓的手势,惹得李叔叔眯着眼睛得意地大笑了起来:“若论起此功来,还非老夫的爱婿莫属。”
“哪里,若不是岳父大人您在后运筹帷幄,小婿哪能有这些许的微功。”赶紧探头谦虚道,李叔叔笑着拿手指头指了指我。“你这小子,你的功劳,便是你的,老夫眼可没瞎,不过嘛,这次的功劳,先放着,以后,一并来算,反正你是老夫的女婿,定不会薄待你便是。”
李叔叔这话,惹得在场的人们皆尽笑了起来,我一脸无奈,老流氓,想不到立功还兴记帐?
边上的苏定苏挤了过来,拿肩膀撞了撞我,压低声音道:“贤弟,为兄可先恭喜你了,到时候拿了赏赐,可莫忘了为兄的一顿酒食?”我回给嬉皮笑脸的苏定芳一个白眼:“你不怕被撑着就成。”
这个时候,李绩大叔站了出来,摸着颔下的短须,走到了沙盘跟前,他的行动让大家的喧哗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李绩大叔扯了扯嘴角:“漠北空寒之地,不利久战。汉武帝时,卫青、霍去病与匈奴苦战,常遭不测,大军多有损坏。而李广、李陵祖孙,亦先后败亡。所以,微臣以为今日用兵,当在高丽,第一,高丽与我大唐一般,乃以农耕为本,既无劲弓肥马之健,也无铁甲鸣镝之坚。前朝隋炀帝扫地为兵,而不能平,以杨玄感、宇文化及作乱国中,大军失去供给所致,非不能胜也。而今我大唐四海清平,府库充积。陛下遣十万之师,足以荡平。即使陛下容其不臣,使旌旗不过鸭绿河。然只要我大唐兵锋出渝关,亦足以收复辽东之地。”
李世民点了点头:“塞北、辽东,皆乃空寒之地,冬长夏短,使得我大唐于北方的战事不能利久,此阻碍,已经困扰了我大唐二十余载,不过,诸卿,你们可还不晓得,有一物,可让我大唐精锐将士用予御寒。”
李叔叔很得意地表情,看着那些个朝庭重臣们,唯独没瞅我,嗯,我用小脚指头来猜都知道,除了棉花,还能有啥子?
果然,在诸位大臣迟疑不定的目光之中,李叔叔已经让一位穿着一套棉衣棉裤,外披坚甲的禁军走入了大殿之中。边上,还有几名宦官捧了几套棉制衣裤走了进来。另外还有外面是皮的,里面塞进了棉花的衬里式手套。还有同样是皮为表的棉靴。
这些个老臣都在那动手动手的东摸西掏,程叔叔更干脆,直接把自己的靴子脱了,拿那样品来进行试穿,走了几大步后喜笑道:“陛下,这玩意暖和得紧,又不像那新皮靴子老喜欢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