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凉啊……”
小玫瑰抖了一下,迈着细长的根走到洗手池中心,让水流冲刷过他的花苞、根茎和每一片叶子。
十几秒后,他飞快地离开水龙头的感应范围,然后忙不迭地抖落身上冰冷的水珠。
嵌在墙里的镜子默默倒映出,一朵湿哒哒的小玫瑰的身影——合拢着的花苞可怜兮兮地垂下,被两条叶柄上为数不多的叶子抱住,一起轻轻颤抖着。茎下一片雪白的细根,拧成了一个雪球,却无法给自己一点温暖。
小玫瑰坐在洗手池的边沿晾了会,等身上的水干了,才跳下地,变回了人身。
他没有急于离开,而是把手伸到水龙头下又让水流了出来,双手接着水把洗手池冲了一遍,才打算离开。
只是拉开卫生间的门时,宋芜脚下一顿,疑惑地回头扫了几眼洗手池——咦,他的牙缸呢?
不在这儿,难道是沈哥放在别的地方了?
然而等宋芜关了门,在牢房内找了几圈,也没有找到他的牙缸,心里不由得愈发疑惑。
难不成沈哥把他的牙缸,忘在了活动楼或者别的地方?
宋芜站着发了会呆,便不再想牙缸的事了。
他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一边守着沉睡的沈斜,一边翻看格雷医生给的笔记。
第一页的纸面很空,只中间有一行潦草的字——精神力,具有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