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出来了这么久,虽曾写信回去覆过命,但若再耽搁下去,恐怕连那个破饭碗都保不住,只能喝西北风去了!
「什么?!」听了铁铮的话,月君青却整个人愣住,唇角开始微微发颤,「啊……是啊!」
明明知道这一天会到来,明明早在心中告诉过自己无数回,但真正听到铁铮提起这个话题,月君青还是无法承受!
但无法承受又如何?该来的总是要来,该走的还是要走……
「以后妳一个人了,自己要小心。」不敢望向月君青的脸,铁铮害怕看到她眼底的忧伤,因此只能将视线继续留在窗外。
「青儿知道。」月君青落寞地说:「但铮哥哥,你……能再多待几天吗?」
「怎么了?」铁铮愣了愣,有些僵硬地回身望着月君青。
「那个……天气已有些凉了,铮哥哥这身衣裳过不了冬,」月君青将十指交缠在一起,低着头说:「青儿想给你准备点过冬的衣物,还有带给姊姊的东西……」
「那我就再多待两天。」铁铮点了点头,坐回椅子上。
「嗯!那我去做饭了。」踉跄地退后了两步,月君青心乱如麻地向屋外走去,因为若再不走,她的眼泪就要滴落了。
接下来的两天,月君青几乎没有合眼地为铁铮赶制着冬衣,若不是铁铮强迫她休息,她恐怕会这样缝过一生一世!
离别愁绪,像块沉重的大石压在两人心间,但谁都没有再开口触及这个话题,只是静静地各自忙着手边的事。
临行前的夜晚,铁铮与月君青两个人各自睡在自己的榻上,但其实没有一个人睡得着。
「丫头,冷吗?」夜半之时,铁铮的声音突然在空气中响起。
「不冷。」月君青背过身去,不想让铁铮看到自己眼中的泪。
「我冷。」铁铮坐起身来走到月君青的榻旁,二话不说地躺下,然后紧紧搂住她,再也不说话。
一个是暗自垂泪,一个是愁肠满绪,月君青与铁铮一夜未眠,直到东方破晓、太阳高升,直到两个人静静地来到分别的断桥旁。
「妳回去吧!」牵着马,铁铮的眼眸望向断桥的那一方,终于开了口,「有空我会来看妳的。」
明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但月君青依然挤出一个笑容,低着头拿出这些天为他缝制的衣裳。
「铮哥哥,路上冷,你穿上吧!别着凉了……」
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铁铮望着手中的棉袍半晌后,一把将衣服穿上,然后望着眼前的小人儿轻唤了一声,「丫头!」
「铮哥哥。」虽然脸上早己泪珠斑斑,但月君青依然笑着。
「不许哭。」铁铮心里有些微疼,但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要是有人欺负妳就给我写信,知道吗?」
「青儿知道。」眼眸模糊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