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川被他诡异的动作吓得倒退几步,这动作实在太恶心人了,有点像那种传说中的变态狂!
西装男看到他的动作,又挥了挥手,断然地说,“别误会,我没那种兴趣,这是要确认一下。”
石小川小心翼翼地又往后退了一步,呐呐地说,“那,你要确认什么,然后确认了吗?”
西装男背着手,在石小川前面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看起来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困扰着他,让他迷惑不解,非常苦恼。
突然,他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走到石小川面前,“我不可能错。”他沉声说,然后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刀,他把刀搁在石小川的脖子上,石小川只觉得锋利的刀锋透着一股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被刀锋抵着的那一块皮肤起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别动!”西装男厉声喝住了石小川悄悄躲闪的小动作,“刀可不长眼睛。”
他把刀慢慢地往下探,那个刀就好像切豆腐一样划破了石小川穿着的T恤,石小川低着头,看着自己瘦削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当然,同时暴露在人面前的还有那些类似蛇鳞的灰白色鳞片。
当西装男看到这些鳞片的时候,他好像愣了愣,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些东西,他把刀收回来,伸出手去摸了摸那些鳞片,好像要确定什么似地。
石小川被他诡异的动作吓呆了,他浑身僵硬地看着西装男的手看起来很猥亵的在他胸口摸来摸去,甚至还饶有兴趣的拨弄着那些鳞片,那些鳞片都是连着血肉的,这种粗鲁的动作让他疼的一哆嗦,他的手捏成拳手紧了松,松了又紧,在看了一眼旁边还人事不知的躺在那儿的石辰之后,他慢慢地把握紧的拳头松开。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终于西装男看够了,他满意地收回手,从旁边的那一团漆黑中摸出了一件衣服,递给石小川,“穿上这个。”
石小川也因为他的动作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西装男不是他想象中那意思。
那件衣服好像是为石小川量身定做的一样合身,而且看起来就很贵,石小川觉得西装男的反应实在太过于匪夷所思,他把身上那件被割破的旧衣服脱掉换上手里这件,一切弄妥当之后,他抬起头,看着一直盯着他的西装男,“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石辰,“要不,先放了他也行。”
西装男摇摇头,“不行。”他走过去,用擦得亮闪闪得皮鞋拨了拨石辰,“他死不了。”他转过头,满脸笑容的对石小川笑着说,“你应该担心的是自己。”
他刚说完这句话,石小川就察觉到气氛变了,西装男原本虽然诡异但并没有流露出杀意,但是现在,他用毫不掩饰的冲很的目光看着石小川,“找不到老的,用小的先祭奠一下我大哥也行。”
西装男慢条斯理的脱下西装外套,叠放在一边,一丝不苟地卷起丝质衬衫的袖子,这样来来去去的准备好了之后,他看着自己的手,石小川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右手拉成,长满了硬帮帮的毛,变成了一只螯爪。
这种又粗又长,毛绒绒的螯爪,是如此的熟悉,石小川觉得自己肯定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
西装男操纵那只变成螯爪的右手把石小川抓住,吊在了半空中,然后石小川就看到他张开口,从嘴里吐出一根根白色的丝,一圈一圈的把他捆起来,直到让他变成了一个蚕蛹状,只留了个头在外面。
西装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收回了自己的螯爪,那只螯爪慢慢变小,一会儿之后,又变回了人手的样子。
“我喜欢一切都井井有条。”西装男微笑着说,“就算是进食也一样。”
石小川看着他豁开的口,那类似昆虫的口器,黏液滴答,里面还时不时的吐出来一根根丝线,他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什么地方觉得他眼熟了,这西装男怎么这么像以前在那个密林中遇到的巨型蜘蛛!
第30章 巨蛇 …
四周黑沉沉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被这些粘巴巴的蛛丝扎扎实实的捆住,呼吸困难造成缺氧以至于眼前发黑的缘故,在恍恍惚惚的时候,石小川隐约能听到那个西装男还在那里对着他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起来很像是餐前祷告。
他觉得眼前还是衣冠楚楚的西装男好像挥舞着一把餐刀的螳螂,哐呛哐呛地就往他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绿闪闪的的眼睛打量着他,嘴里流着馋夜,他被自己这个想象中的画面弄得有点想笑。
他实在很想大叫,冤有头债有主,自己当时也是误入了那个神秘的树林,而且最重要的是,杀死那头巨型蜘蛛的并不是自己啊!
他眼睁睁的看着西装男的脸扭曲着,半张脸化成了蜘蛛的口器,随着他的靠近,石小川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蛛丝开始勒紧,深深的陷入皮肤中,然后是让人痛不欲生的疼痛从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传来,他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尖啸,只不过那个声音却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压在了喉咙深处。
他听到西装男边笑边说,“我喜欢用餐的时候保持安静。”
石小川知道,自己大概真的要成为这个妖怪的食物了,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那种死法,西装男满怀着愤怒循着某种奇怪地气息找到了他,现在,他终于可以通过享受他的血肉来发泄心中的仇恨。
在这一刻,很奇怪的,石小川居然想起来的是在灵山观度过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时光。在阳光里,他跑遍灵山上的每个角落,寻找所有可以吃的野果,顺便还扒拉着古松教会他辨别的野菜和蘑菇,然后回来炖一锅美美的蘑菇野菜汤。
古松会给他穿上用他的旧道袍改成的小衣服,很不合身,松垮垮的,到处露着线头,常常让他绊倒在地,然而,每次的绊倒都只会让他大笑出声,石松也会站在他旁边笑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然后把他拉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泥土,“站好了,慢点走,再摔倒你就是个小笨蛋。”石松用故作严肃的口气说。这慈爱的声音仿佛现在还在他耳边回响。
他想,要是石松知道自己死了,该有多伤心,幸好他是死在这里,也许尸体永远不会被发现,那么石松也会抱着一个万一他还活着的希望,而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不管这个希望是多么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