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张廷玉忽然不再行过于杀戮之事,也不碰什么文字狱,更没再冤杀谁,一则是他已经年老,这些事情不必他来做,二则也是因为他已经年老,并且位高权重,这些事情不需要他来做。
兴许人最开始的时候是一张白纸,可经过官场污秽,难免染黑,而张廷玉现在,却似乎是在将这一张纸渐渐洗白。
河南一行,张廷玉真的杀人了。
斩了当地县官和另外两名事涉罢考,并且阻挠摊丁入亩施行之人,乃是张廷玉亲手用尚方宝剑斩的。
据闻,当时的张廷玉身上也溅了血,表情漠然。
雍正给张廷玉这一把剑,就是准备让它染血的,张廷玉也是头一次用这样直接的方式杀人。
顾怀袖听说消息的时候,只觉得心情颇为微妙。
那被砍了头的邱县知县,实则是隆科多的门人,还是隆科多举荐上去的,康熙朝的时候,顾怀袖还记过名单。如今张廷玉这得罪的人,还真不少。再说了,张廷玉即便先头不知道那是隆科多的人,现在也该是清楚了的。
可他还是把人砍了头,那就是万没有姑息的意思了。
“阿德说,二爷过两日便回,夫人您要准备什么吗?”白露从外头进来,带回个好消息。
顾怀袖慢慢收了上面写着消息的纸张,折了起来,随口温然道:“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二爷办差的时候多了,一切如旧便好。”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