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恒不甘心,终究苦无办法,负气一扭头办事去了。
沈恙手撑着桌案,却又心烦地掀了一桌的账本扔掉。
顾怀袖被水带走,张二爷一病不起,消息一路传回京城,府里人人忧心忡忡,张廷璐无事在身,奉了张英之命往江南而来。
此时张廷玉已经苏醒,只是苦无顾怀袖消息,四处派人去寻,几乎整个江宁都不得安生。
江宁乡试放榜在即,张廷玉却丝毫不关心,也没人在意。
只有江宁这边无数文生忽然发现,放榜之日,张廷玉这一个陌生的名字,高居头名!
你问张廷玉是谁?
这名字怎生有点熟悉?
遇见有记性好的,还记得是张廷璐的二哥,这才知道是张英那名不见经传的二儿子。
江宁是整个江南的中心,能在江宁乡试得了头名,不说状元之才,至少登殿试金榜无疑。
一时之间,人人争相拜访张廷玉,竟俱被拒之门外。
人以为张衡臣倨傲不与人相处,自中举拔得头筹之后,其三张答卷刊录于《今科讳墨》之中,广为人所传阅,竟至于江南举子人人折服,无言能辩驳,乃为江宁乡试之中头一个近乎毫无争议的头名。
主考官张朋光、吕振,却都叹惋。
一切考后的诗文酒会,张廷玉概不露面,多少人闻名无得见面,又疑心此人果真倨傲,后才有通考官杨奕绅言及其夫人张顾氏之事,众人释疑,更复叹惋之。
十年寒窗,不飞已久,一飞冲天;不鸣已久,一鸣惊人。
可若将此生残年与功名利禄抛去,能换他再来一次,不丢却顾三,怕他纵使有野心千千万万掩藏不尽,也愿忍痛割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