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令青摸了摸小葵儿的头,低声笑道:“不怎么像我好。”
李音听着石令青的话,突然想起一个关于他的传闻。传闻石家曾经位极人臣,风光无限。而石令青小小年纪作为家里的长子嫡孙也面过圣。当今圣上看着小小的石令青,惊赞道此女面相很好,十年后,定有倾国倾人之姿。
石令青的父亲听闻,脸色一凛,连忙委婉道这是他的长子。当今圣上一听哦了一声,随后面无改色地说:“是男儿也好。”
石令青想起当今圣上私下来圈养了好几位男宠,脸色难看。
后来,就有踪影难以寻迹的清灵派掌门看上石令青,石令青的父亲当机立断,和唯一的稚儿断绝关系,让他全心全意去修道,不要挂念家里。从此石令青失去了父母无尽宠爱,带着不解和伤心,他离开家跟着唯一的师尊背上他的责任一心修炼。多年以后再私下来面见父母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音想到这一层,忽然理解了为什么石令青能狠心把小葵儿留在这里。这是受他父母影响了。
他后来能谅解了自己的父母,是因为他理解了父母的苦心。在他看来,他们这种特殊的情况,比起孩子对他的爱,对孩子更好的环境,更好的未来更重要。说不上比陪伴孩子尽父母之责更对,但是也不好太苛责。
季炀看他们相谈甚欢,走了过来,看着李音惊讶道:“你们认识?”
李音诧异地看着季炀。
石令青收起笑容,淡淡地说:“扳指损伤了他的记忆,关于我的事他忘了。”
李音愣住了,他看着石令青莫名读出了悲哀。又看季炀一眼,感觉季炀确实不一样了。他看着若即若离的两人,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拉着季炀两人又回去继续喝酒。
回到座位,于笙寒默默看李音,抿唇不语。
李音低声凑过来说:“我又做什么不合礼数的事了?”
于笙寒冷哼了一声:“他们孩子都能跑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念想还是收敛起来吧。”
李音愣了一下,咬牙切齿道:“懂不懂人情世故,看破别说破啊!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再说了我就是爱美之心犯了,从没做过逾矩的事,你吃的是哪门的飞醋?”
于笙寒喝酒不理他。
李音喝了一杯酒,感慨道:“我李音还未有内子,怎么总感觉自己有悍妻注视着我。”
于笙寒眉毛一佻,向来稳重的他,眼神极其少见地出现挑衅,他反问道:“谁才是内子?”
李音呛了一口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小子从前只有被他逗红脸的时候,什么时候竟然敢消遣他来了!他气息不稳道:“是我太纵容你了,我倒要看看谁才是内子!”
……
李音不再和于笙寒斗嘴,他看着如今的季炀和石令青,两人看着像是普通的关系,看着生疏。想起以前,李音暗叹:世事无常。
李音第二天,夹着棋盘,拿着两盅棋子跑来石令青所在的偏院。
两人就在院外的圆桌上摆上棋盘,梅香给他们送来茶水和甜点就退下了。小葵儿出去做早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