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頔心想,非饥渴不能忍,实有他欲难耐,善哉善哉。
但他怎敢唐突,只能默默点头。
元猗泽见他面有绯色,蹙眉道:觉得冷?
未及元頔作答,元猗泽便已倾身向前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沉声道:背上可觉得虚寒?
元頔下意识后仰,脊背直直撞上嶙峋岩面,不由得嘶了一声。
元猗泽见状无奈,捉起他坐正了再探他的额温,放下心来:无妨,你同我坐近些。
元頔却久久不动,元猗泽又道:听见没有?
元頔注视着他哑声道:父亲不要难为我了。说到这里元頔觉得颜面尽失羞愤难当,但转念又觉得人之常情,一时踯躅一时释然,面上神情晦明两端。
元猗泽反应过来元頔的意思,轻斥道:这时候你计较这个作甚?若真冻出伤寒悔之晚矣。
想罢他实觉得不妥,欲起身道:命人送干松衣服来。
元頔不由得捉住他手腕拦道:不会有事,哪有这么轻易冻伤?那时候在燕州,夜里比如今冷得多,陶都督亦会操练涉水行军。
元猗泽想了想作罢,目光移到自己的手腕上,不由得想起那年他北上燕州暗访陶骁的事。
陶骁同他道元頔时常跑马上山,倒和他的喜好有些相似。说起此事的时候二人正在峰顶远眺西南洛京所在,陶骁轻叹一声道:太子此前从未离过洛京从未离过你。天子的拳拳父慈,待他为人父亲后便更能了然,这是天下独一份的深恩啊。
元猗泽想,恩情若成劫数,施恩的人该如何自处?好似只能道一句造化弄人。
那时孤月升起,他眺望着远处难辨的风景,实不知元頔在此又看到了什么。
想到这里元猗泽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的心意?
话音刚落元頔面色骤变,许久之后和缓了神情笑了笑:我不记得了。
元猗泽回忆了下,试着问道:盈月楼那次?他回想了下元頔种种行迹,低语道,那时我记得你好像哭了,我以为是你见我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