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宁稍稍调整,大步进去。

江宁侯夫人坐在里屋,看到她进来,眸色抬了抬,淡淡地吩咐丫鬟们,“你们出去吧。”

丫鬟问道:“需要奉茶吗?”

江宁侯夫人道:“不必,郡主只怕未必敢喝我这里的茶。”

丫鬟怔了怔,退了下去。

日光在外头照射,但是照不到屋中来,这里,充满了寒气与湿气。

瑾宁看了她一眼,前生她的白发也没有这么多。

前生,对她打击最大的,莫过于侯爷战死的消息传回来,她足足有三天不曾出过房门,出来的时候,鬓边染了白霜。

江宁侯夫人的眸光锐利不已,“看到我这个样子,你高兴吗?”

瑾宁摇头,“不怎么高兴。”

“觉得我应该更悲惨一点?”

瑾宁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问:“听说你要见我,有什么事?”

“你坐下来!”

瑾宁看着她,“不用,想必我们没什么话要说,三两句的事情,不必特意坐下来了。”

“坐下来,我不喜欢你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江宁侯夫人眸色严厉。

瑾宁淡淡地道:“有话就说吧,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就这样。”

江宁侯夫人冷道:“你和你母亲一点都不像。”

瑾宁冷道:“你有话说话,别扯我母亲。”

江宁侯夫人盯着她,那眼光复杂得很,瑾宁即便也盯着她,愣是没瞧出什么意思来。

“你这般恨我,和晟儿说的那些有关吗?”她缓缓地开口问道。

瑾宁一口气堵在了胸口上,李良晟梦到的那些事情,跟她说了?

“一个梦而已,你当真了?”江宁侯夫人冷道。

瑾宁盯着她,“如果那一个是李良晟的梦,我是不会知道梦里曾发生过什么,我更不会因这个梦而恨你。”

江宁侯夫人玩味地看着她,“所以,其实你也梦到了?”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瑾宁面无表情地道。

江宁侯夫人反问,“你不想要一个说法吗?”

瑾宁冷笑,“我要什么说法?你能给我什么说法?”

江宁侯夫人喃喃地道:“是啊,只是一个梦,能给你什么说法?你又凭什么因为这个梦而憎恨我们?”

瑾宁这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是怎么都散不去。

最憋屈的地方就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