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电话那头的殷池雪却答非所问,他轻声问道:
“吃饭了没。”
在听到他的声音那一瞬间,眼睛就模糊了。
余鹤咬咬下唇,努力把眼泪憋回去,然后语气不善地回问道:
“关你什么事。”
“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鲶鱼豆腐汤,现在给你送过去吧。”但殷池雪还是自顾自地回答道。
“你真的不用做这些,真的完全是多余的明白么,如果你不签,那咱们法庭见吧。”
这句话说完,那边终于沉默了。
就这样沉默了似乎快有一个世纪之久,就在余鹤以为殷池雪那边是不是已经挂掉电话之际,却又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顶温柔的一声:
“我会签的,但你也要先吃饭。”
“我知道了。”余鹤冷声道,“我在中心大街的MEET咖啡厅等你,记得把你那份协议也戴上。”
良久,听到那边“嗯”了一声。
余鹤挂断电话,一头扎进枕头里,望着头顶的吊灯开始发呆。
稻哥胆大包天身上上了床,就卧在主人身边,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主人。
真的,要结束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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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夜晚也漫着一丝热意。
余鹤挺着他那快要爆炸的大肚子慢悠悠走在马路边,为了保持前后平衡他还特意背了只书包,包里还装着当日和韩奕容一起学习用的课本。
尽管出门前韩奕容一个劲儿要去送他,但余鹤还是以“两人商榷离婚协议”为由拒绝了他。
走两步,歇一会儿,跑到人家便利店吹吹空调,然后继续走。
等到到了MEET咖啡厅的时候,余鹤整个人都像被水洗了一般。
因为不光热,肚子还隐隐作痛,脸上的都不知是冷汗还是热汗。
殷池雪那辆迈巴赫还惹眼地停在咖啡厅门口,而他正倚在车旁,手里还提着一只保温桶。
他扎了个松散的高马尾,几缕发丝拂在唇边。
就像第一次在博物馆时见到他一模一样,这种感觉好闲真的在见他第一面时就有了。
余鹤想着,又觉得肚子更痛了。
殷池雪看到他,忙直起身子立正站好,也不敢向前,就那么远远地望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余鹤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以前不管是哪个他都是那种高傲的甚至是有些自负的性格。
余鹤做了个深呼吸,绕开他,挺着大肚子慢慢移动进了咖啡厅。
殷池雪也紧跟而来,但是不敢上前,就这么小心翼翼地跟在余鹤身后,亦步亦趋。
余鹤找了处靠窗的位置坐好,将书包摘下来,接着挺着肚子慢慢往下坐。
殷池雪见状想上前去扶,但又怕他生气,只得不去触碰他的身体,然后手护在他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