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学瞪大了眼看他,何涿浅笑一下,轻声道:“邵先生,邵太太,保重了。”
等他也离开后,主卧的门立刻开了,邵明一脸惊慌地走出来,怒道:“他说什么,什么叫把这套也收走,这房写的是我的名字,跟他有什么关系?”
孙蓉在一边帮腔,而邵清也是一脸阴沉。
绍兴学和周淑却没说话,沉默地走回了房间。
何涿快步走到薛心远身后,薛心远看了他一眼,淡道:“说什么了?”
“提醒了他们一下。”
薛心远冷笑一声,“这下可有的闹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家怕是再无安宁了。
幸好与他也无关了。
“老板,送您回家?”
“……去那套老房子吧。”
这套老房子是薛心远爷爷当年留下的,不知道是不是预料到了什么,老人家走之前,执意把名字改成了薛心远一个人。
只不过他走后没多久,薛心远就跟绍兴学闹翻了,终究还是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番用心。
他爷爷的遗像还挂在家里,薛心远让人来打扫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都清走了,只留下了这张遗像。
“爷爷,我回来了。”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回来了,他失去了好多,但好在也得到了很多。
跟爷爷说了景时和嘟嘟的事,又闲聊了几句,薛心远就抬脚去了自己当年的卧室。
这间屋子大概二十多年都没人住了,早就被绍兴学和周淑当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小航那个时候也来过一次,两个少年偷偷摸摸地躲在屋子里,等大人出门了才敢做点出格的事。
可惜,转瞬即逝了。
薛心远靠在墙上,仰着头茫然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
“老板,时间不早了。”何涿敲敲门,轻道。
“好,走吧。”
薛心远走的时候,带走了他爷爷的遗像。
这里,以后就不再来了吧。
从楼梯下去,外面一片夜色茫茫,但薛心远却仿佛看到了一个艳阳天。
“心远,你家楼层好高,我爬得有点累。”
“才三楼,哪里累,你说实话,是不是我刚才做得太久了?”
“你明白就好,我跟你说没有下次了。”
“好啦,一会儿回学校,我悄悄帮你按摩好不好?”
“什么叫悄悄帮我按摩?”
“按摩这种事怎么能让别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