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生父,何至于如此对待自己的养子。
程景森将他搂紧,“你还小,不要动辄提人性。
人性就像深渊,越靠近越不能直视。”
尹寒看着他,“我没有认识你之前,以为你只是一个胡作非为、仗势欺人的黑道继承人。”
可是当程景森讲出人性像深渊这种话时,尹寒倏然想起林湖山在博物馆里的那句话——很多人都不是表面看来的样子。
他觉得程景森尤其是。
程景森淡笑问他,“你知道陈瑜和我睡过吗?”尹寒愣住,心里突然一扎,“不知道。”
“那时我刚满十五岁,陈瑜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于是我的第一次是和她做的。”
程景森略微抬头,看着怀中难掩惊愕的少年,继续道,“程琅不是我的生父。
我母亲背着他和保镖偷情,才有了我,程琅一直被蒙在鼓里。
到我十五岁那年,母亲受不了他的独裁专制,准备和保镖私奔。
逃走的前一夜把我叫到身边,恳请我留下,说她只会带走妹妹吉泽尔。
因为我是琅帮的继承人,只要我留在帮里,我父亲就会放她一条生路。”
“我答应了她。
只愿她带着吉泽尔从此平安自由。”
“可惜他们在十个月后,被我父亲的手下找到了。
我母亲、吉泽尔,还有那个保镖,都在乱战之中遭到枪杀。
接着程琅对我做了亲子鉴定,发觉我和他没有血缘,我也是那时才知道自己的身世。